不知何时出现的外来者,勃然大怒。
“何人胆敢擅闯审判庭?!”
空灵恢弘的声音有如惊雷般炸响,裂变为数十种不同的声线和腔调。
宗乐连忙收回手,眯着眼睛朝上边望去。只见审判庭穹顶汇聚光辉的地方,逐渐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
不过与其说是人影,他反倒感觉对方给自己的感觉更像这座法庭本身。
上回参加泰康永乐集会时,宗乐长了不少见识,成功扩宽视野。知晓有些诡异为了提升的实力,会将自己化为类似地缚灵一样的存在。通过永远不离开这方地界,最大程度开发自己的力量。现在想来,整座中心法庭可能都是大法官的诡域具现化,难怪他一路走过来,给人的感觉都很虚幻,和整个桂逸市格格不入。
“抱歉,我无意打搅法庭审判,只是来救人。”
宗乐对这名被桂逸市全员认证公平公正的大法官印象很好,所以言辞间格外礼貌。
然而大法官却不为所动:“审判中途严禁外人入内,你是怎么进来的?”
“呃......走进来的?只不过走的是侧门?”
不是,这和走正门走侧门有什么关系?
大法官有些迷惑。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很快抛弃了这些想法,淡淡地开口。
“你是桂逸市本地人吧,这是审判外地人的案子。”
言下之意,整桩事件都和宗乐没有关系。
“不啊,他是我的同伴,而且我也算半个外地人,当然和我有关系。”
本来宗乐准备直接将人带走的,但毕竟大法官现身了,还是得给对方一点尊敬才行。
于是黑发青年礼貌地问:“既然解释清楚,我可以把他带走了吗?”
“不可以。审判一旦开始,便无法中止。”
“但是必须有罪的人,才能接受中心法庭的审判吧?”
宗乐不解地问:“贵法庭开启这个审判,不正是为了判断外来者会不会对桂逸市造成危害,而非真正审判他们的罪恶吧。如果只是审判罪恶的话,那未免太宽泛了,将这套办法用在原住民中,都找不出一个真正完美无瑕的圣人。”
“最重要的是,有没有罪这个定义过于宽泛。如果一个人,虽然心中有恶念,却从未做过坏事,那算有罪还是无罪?如果一个人,心中想着世界和平,但是却做尽恶事,那他算好人还是坏人?更何况,罪也分多种,是犯罪还是道德瑕疵,这些桂逸市的法条里可没写,更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
看着大法官陷入沉默,宗乐忍不住得意地翘尾巴。
虽然这通理论完全复制粘贴自约书亚上次说的话,他只是个淳朴的理论搬运工,但看到此刻说出来后效果拔群,他心里还是默默暗爽。
要是换做以往,宗乐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这样两难抉择的诡辩。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凭借话语就能将人有理有据地噎住,果然脑子好使的人真的很爽啊!
不像他,每次都只能做到以武服人,根本做不到以理服人。
“你说的理论确实很有前瞻性,但无论如何,已经开始的审判无法停下。”
大法官对此不为所动:“对桂逸市一切可能存在危害的外来者,中心法庭都会启用最严格的审判程序。”
“很多法律并未书写在文书里,但圣火会给出最直观的结果。人可以用言语行为或者其他方式粉饰并且伪装自己,勘破真实的圣火却不被这些所困扰。最严格的审判程序,并非由我执掌,而是圣火,一切都以圣火的结果为定论。不过我想,你这位同伴,大概就属于你口中并未犯罪的类型,否则圣火在接触到他的瞬间就该将其焚烧地尸骨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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