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珠耳边,嗓音微哑:
“朕的榻上没留过旁人,这回你可满意了?”
裴淮非但没有撵她走,还将她带到了正殿侍寝,沈韫珠发现自己简直猜不透裴淮的心思。
“妾没有不满……”沈韫珠干巴巴地想要解释。
“都醋坛子成精了,还说没有。”裴淮手指灵活地挑落锦被,扬眉笑道。
沈韫珠看向裴淮的目光顿时有些奇怪。难道说,裴淮喜欢看人为了他争风吃醋?
可这有什么稀罕的,后宫里这样的事不是天天都有。
沈韫珠仰起头,试探着问道:“陛下不怪罪吗?”
裴淮只当沈韫珠承认了,垂眸在女子颈侧落下一吻,“小事而已,无伤大雅。”
其实裴淮并不喜后宫多事,可如果是沈韫珠的话,兴许是他现下新鲜劲没过,倒也不觉得厌烦。
只因沈韫珠还算合自己心意,所以一些小打小闹,裴淮觉得也不是不能纵容。
“若不小心闯出祸来,朕护着你便是了。”
沈韫珠忽然间福至心灵,觉得裴淮或许是想让她在后宫里当个靶子,暗示她要闯点“祸”出来。
两个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人互相试探了半天,终于都认为自己领悟到了对方的意思。
殊不知,两人分明是在鸡同鸭讲,想法更是南辕北辙。
……
是夜,龙脑香在金质兽首香炉中静谧地焚烧。紫色游丝在空气中袅袅升腾,随风散入寝殿的每个角落。
殿中灯花突地爆了一下,浅淡的香息与满室的瑞脑香味儿缓缓交融。
裴淮终于大发慈悲放过了沈韫珠,抬手替她将一缕垂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肌肤,沈韫珠顿感后腰一阵酸麻,仿佛被蚂蚁啃食般难以忍受。
裴淮轻啄着女子潮湿的眼睫,轻笑道:
“现在总该清楚了?朕之前只是同淑妃说两句话罢了。”
沈韫珠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面上泛着如桃花般的色泽。
清楚,她现在可太清楚了。
沈韫珠累得连抬眼的力气都不剩,早已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很快便脱力地陷在锦被里,倒头昏睡过去。
*
次日清晨,裴淮披着外衣从内殿走出来。
姜德兴捧着龙袍在外间等候,打眼便瞧见裴淮眉宇间流露出的餍足之色。
“要不人们都说知子莫若母呢。月前太后娘娘提起苏才人的时候,就说她保准合您心意。”
姜德兴一边替裴淮更衣,一边极富技巧地拍着马屁。
裴淮倒没否认,只是慵懒地眯起凤眸,“还成,就是醋劲儿忒大。”
话虽这么说,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怪罪的意思,反倒像是炫耀似的。若不是正在皇上眼皮底子下当差,姜德兴险些要掏掏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岔了。
“不过有件事倒叫你说中了。”
裴淮想起女子昨夜清醒时,怎么哄也不肯吭声的样子。不由得微勾起唇角,嗓音里透着浅淡的笑意:
“确实脸皮薄,容易害臊。”
姜德兴愣了一下,旋即嘿嘿陪笑道:
“苏才人到底年纪轻些,还得指望您多教教不是?”
裴淮闻言掀了掀眼皮,语调没什么起伏,“你倒是挺向着她。”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着让皇上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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