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着实被沈韫珠惊了一下,随后忍俊不禁地挑眉道:
“到时朕若不承认与你做戏,反将你治罪灭口,你可找谁哭去?”
沈韫珠哼道:“那自是去找阎王老爷、孟婆娘娘,告您负心薄情,卸磨杀驴。”
“假孕实在犯不上,朕教你一招——”
听见男人含笑的语气,沈韫珠便猜到他要说什么,想捂耳朵却也来不及了。
“你可以当真给朕怀一个。”
裴淮暧昧地抚摸着沈韫珠腰后,柔声哄骗道。
沈韫珠妆奁底下压着的可就是避子药,闻言心虚地卷起被子,扭过身去。
“妾身有些困了,明儿个再说罢。”
沈韫珠刚病过一场,裴淮本也没想做什么,只是逗逗她罢了。
见状,裴淮只当沈韫珠是害羞,低笑着吻了吻女子发心,从背后拥她入眠。
万籁俱寂中,沈韫珠轻轻颤动眼睫,恍若振翅蝴蝶。
第39章 宠妃做派
次日清晨, 姜德兴如往常一般来唤裴淮早朝。沈韫珠因为白日里睡得足,又没有在夜里折腾,此时竟也一并醒了。
裴淮见沈韫珠撑着身子跪坐在榻上, 青丝柔顺地从肩头倾泻而下,不由得伸手抚了抚, 嗓音低哑地道:
“时辰还早呢,珠珠再歇会。”
沈韫珠还没全然清醒过来, 面颊贴着裴淮的指腹蹭了蹭, 迷迷怔怔地道:
“妾身伺候皇上更衣。”
说罢, 沈韫珠先一步掀开了花帐。
“哎哟,奴才该死。”姜德兴以为自个儿吵醒了沈韫珠, 连忙告罪道。
实在是往常来唤早朝时,从来没见沈韫珠起身服侍过, 偏皇上也不计较,还得嘱咐不让人惊扰娘娘。
“本宫自个儿醒的,不怨公公。”沈韫珠披了件罩衣下榻, 捧过摆在脚踏旁的龙靴。
裴淮坐在榻边, 见状不禁皱了下眉,伸手将沈韫珠扶进怀里。
“地上凉,回去躺着。”
裴淮将沈韫珠抱回榻上,掖好锦被, 这才转头吩咐御前宫人进来伺候。
因着重华宫离皇帝的寝宫很近, 御前宫人来往也方便。裴淮晨起上朝的时候, 通常用不着使唤沈韫珠宫里的人, 是以画柳和青婵都不曾跟着进来。
察觉到身后女子哀怨的目光, 裴淮不禁暗自好笑,柔声哄道:
“并非不让你伺候, 不过是怕你折腾着凉了。你若真想服侍,待会儿玉带让你来系,好不好?”
沈韫珠这才满意了些,伏在裴淮肩上轻哼道:
“妾身没有您的宫女儿年轻貌美,更没有她们贴心会伺候,皇上嫌弃妾身也是应当的。”
正替裴淮穿靴的宫女闻言,当即浑身一颤,连忙磕头道:
“娘娘饶命,奴婢万万不敢勾引皇上!”
沈韫珠笑意顿住,垂眸看着瑟瑟发抖的宫女,不禁暗暗叹气。
这可实在是冤枉啊,她方才真不是在指桑骂槐来着。
“本宫不过是同你们皇上说笑呢,起来罢。”
沈韫珠语气尽量温和,企图挽回些好名声。
裴淮好整以暇地瞧着沈韫珠,不由得闷笑了几声,立马被沈韫珠嗔怪地瞪了一眼。
裴淮被瞪了也不恼,伸指点了点沈韫珠眉心,调笑道:
“娘娘果真是个胭脂虎,怪不得人家畏惧。”
沈韫珠好不容易生出些侍奉的心思,却偏偏接连受挫,倒惹得她一肚子不痛快。
“皇上快去更衣罢,莫要误了时辰。”
沈韫珠翻身朝榻里卧着,一副不愿不搭理裴淮的模样。
裴淮哑然失笑,竟真的二话没说,起身掀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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