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韫珠跟着行礼,心里却有些不合时宜地想道:这母子俩一个穿红一个着紫,倒还真是默契。
太后颔首笑道:“快起来罢。”
太后的目光落在沈韫珠身上,关切地问道:
“哀家听闻,娴容华前些天身子抱恙,如今可是大好了?”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妾身已无大碍。”沈韫珠柔声答道。
“那便好。”太后满意地点点头,朝沈韫珠招了招手,“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裴淮怕沈韫珠紧张,安抚地轻拍了下她后背。当着太后的面,倒弄得沈韫珠难为情起来,禁不住面颊微红。
沈韫珠不敢耽搁,依言上前在太后面前站定,福身唤道:
“娘娘。”
方太后拉着沈韫珠的手关怀了两句,这才笑道:
“毓瑚,上茶。”
“是。”
毓瑚姑姑立马端着承盘上前,却是将茶盏呈到了沈韫珠手边。
沈韫珠不由一怔,忽然记起许尚仪似乎教过类似的礼数。
沈韫珠从毓瑚手中接过茶盏,一面细回想着,一面跪在太后身前,双手奉上道:
“请太后娘娘用茶。”
太后接过茶盏抿了一口,又命毓瑚将那个紫檀木锦盒取来,在沈韫珠面前打开道:
“这玉镯是当年哀家进宫时的陪嫁之物,今儿个赠你恰是合宜,你且拿回去戴着罢。”
沈韫珠垂眸一瞧,只见锦盒内静静地躺着一只紫玉镯。那玉镯通体淡紫,水润剔透,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品,更何况这还是太后的陪嫁之物。
沈韫珠心里惴惴,不知该不该收下。不禁回眸,求助似的望向裴淮。
裴淮笑着朝沈韫珠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收下便是。
沈韫珠这才双手接过锦盒,恭敬道:
“妾身多谢娘娘抬爱。”
太后慈爱地笑了笑,又说道:
“以后若没有外人在,你便随晏清一起唤哀家母后罢。”
太后的语气很是平静随和,落在沈韫珠耳中却不啻于平地惊雷。
沈韫珠正慌乱该如何应对,裴淮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
裴淮从身后轻轻搭上沈韫珠的肩膀,温声道:
“珠珠,改口。”
沈韫珠这才回过神来,怔怔地唤了一声:
“母后。”
太后闻言,顿时喜笑颜开,连声道:
“好孩子,快起来罢。”
裴淮俯身托着沈韫珠小臂,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沈韫珠恍惚抬头,撞进裴淮深邃的眼眸。那双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温柔和情意。
沈韫珠不禁嗫嚅:“这……”
裴淮却只是勾唇轻笑,牵起她的手,说道:
“走罢,该去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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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罢晚膳,沈韫珠随着裴淮向太后告辞。
薄暮冥冥,只见檐角的宫灯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在地面投下一团团暖黄的光晕。
裴淮仍旧是体贴地将沈韫珠扶上轿辇,低声道:
“夜里风凉,朕陪你早些回去歇着。”
沈韫珠轻轻颔首,心中却如同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
宫人们垂首跟在轿辇两侧,轻手蹑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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