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轻轻拍了拍沈韫珠的手背,示意她闭上眼睛。而后转身走过去,伸手掀开了那方白布。
众人见状,纷纷别过脸去,不忍直视白布下的惨状。
只见纯妃原本姣好的面容如今被熏得漆黑一片,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唯有那身被烧得破破烂烂的华服昭示着她生前的皇妃身份。
裴淮只扫了一眼,便立刻盖起白布。再抬头时,凤眸中翻滚着滔天怒火。方岚可是他的表妹,此时竟然在宫中死于非命。
见裴淮目光冰冷地看过来,御医连忙哆哆嗦嗦地补充道:
“皇上,翠微宫的宫人都中了迷药,此时尚未清醒……”
闻言,沈韫珠连忙看向刚回到人群中的青婵。
青婵也是一脸错愕,朝沈韫珠摇了摇头,示意迷药之事她们并不知情。
沈韫珠闭眼轻叹。她就知道,方岚还是算了她一手。
明明说好将此事做成意外,此时迷药一出,还谈何意外了?傻子都知道是人为。
如若方岚把迷药栽赃在自己头上……
方岚会将事做得那么绝吗?
沈韫珠不禁有些迟疑,自那日起便生出的不安感,终于在此刻应验。
在场之人各怀鬼胎,听闻此事立马心生警惕,不禁暗地里互相打量,生怕待会儿牵连到自己头上。
杨嘉因冷眼瞧着这出闹剧,趁人不注意时,轻轻拉了拉身侧令昭仪的衣袖。
令昭仪不明所以,秀眉微蹙,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杨嘉因微微侧过身,用只有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
“妹妹前些日子不是说,瞧见娴昭仪的宫女形迹可疑吗?”
令昭仪微微一怔,顿时瞪大了眼睛:“姐姐的意思是……”
杨嘉因轻轻点了点头,鼓动令昭仪去禀明裴淮。杨嘉因虽不知此事是谁做的,但若能推到沈韫珠身上,纯妃也算死的值了。
令昭仪被杨嘉因说动,鼓起勇气走到裴淮面前,福身道:
“皇上,妾身有事要禀。”
裴淮剑眉微挑,看向令昭仪,沉声问道:
“何事?”
令昭仪忽然抬眼看向沈韫珠,掷地有声地道:
“妾身怀疑,今日翠微宫失火之事,与娴昭仪脱不了干系!”
此言一出,方才还忧心忡忡的众人纷纷朝沈韫珠看去,心里不由幸灾乐祸起来。
沈韫珠心中同样没底,却稳住心神蹲身下去,淡定回应:
“启禀皇上,宫中姐妹皆知,妾身与纯妃素来交好。令昭仪状告妾身纵火,实属无稽之谈。”
令昭仪尖声反驳道:“你与纯妃姐妹相称又如何?焉知你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同样的话,沈韫珠简直想如数奉还给令昭仪。
这令昭仪能不能清醒些?别都被人卖了,还在替人数钱呢。
裴淮自然是偏疼沈韫珠的,闻言立马语气凌厉地呵斥道:
“放肆,娴昭仪品行如何,岂容你妄议?”
令昭仪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跪下来,却仍不依不饶地说道:
“皇上有所不知,妾身的宫人曾瞧见娴昭仪的贴身宫女,鬼鬼祟祟地出了宫门往城南的药铺去。”
令昭仪顿了顿,挑衅地看向沈韫珠,继续说道:
“重华宫的人近来是否频频出入宫禁,皇上一查便知。”
明白原来是她们搞的鬼,沈韫珠轻启朱唇,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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