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朕骗得团团转,你可曾觉着满意了?”
“妾身不敢。”
眼见得裴淮动怒,沈韫珠惊惧得泣不成声。方才编好的理由竟半个字儿也说不出,只能任由泪水模糊了视线。
“不敢?”裴淮怒极反笑。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朕的孩子,不配来到这世上?”
裴淮咄咄相逼,殊不知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还是觉得朕宠你,就可以容忍你罪犯欺君!”
“不是的,皇上……”
沈韫珠拼命摇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裴淮,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他决绝的眼神逼退。
“够了!”
裴淮怒喝一声,不愿再看沈韫珠那副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
“皇上,妾身不敢欺瞒您。”
沈韫珠弓下腰背,垂泣着叩首道:
“此物虽是妾身的不假,但妾身此前便已知错,许久都不曾服用了。”
“你以为朕还会信你吗?”
裴淮眸中情意尽数褪去,面无表情地看着沈韫珠,冷声掷下一句:
“从今日起,你就待在重华宫里好生反省,不必再过来见朕。”
沈韫珠怔怔地跪在地上,似是好半晌才消化了裴淮话里的意思,几番颤抖之下,哽咽着问道:
“您这是要将妾身废黜幽禁的意思吗?”
裴淮盯着沈韫珠的眼睛,冷笑道:
“怎么?嫌罚得太轻?”
只见那双美眸中霎时盈满泪光,沈韫珠提起裙摆,不管不顾地朝裴淮膝行了两步。
沈韫珠双手紧紧抓着裴淮的衣摆,仿佛一只湿透羽毛的雏鸟。
明明什么话都没说,却无端地让人觉得悲凄到了骨子里。
换作旁人犯这种错还敢过来拉扯,裴淮一定不吝赏他一记窝心脚,可偏偏是这小祖宗。
裴淮烦躁地皱起眉心,明知眼前这人惯会演戏骗他心疼,可当真要狠厉无情地对沈韫珠,他却还是不落忍。
一时间二人僵持在原地,谁也没有先开口。
裴淮虽恼恨沈韫珠,却也不曾动过废弃的念头。不过是舍不得重罚,索性吓唬吓唬罢了。见沈韫珠这副可怜样儿,终于还是冷冰冰地道:
“朕不会将你废为庶人,趁着朕还没有改变心意前,朕劝你赶紧回你自个儿宫里去。”
沈韫珠依偎着裴淮,忍不住泄出了几声低泣。自从上元那日得知真相起,短短数月内发生的事情都让她感到彷徨和无所适从。
“皇上,”沈韫珠颤声开口,“妾身日后还能再见您吗?”
裴淮恼这女子没良心,更恼自己狠不下心。
被一再追问得没了耐性,裴淮不禁面色阴沉地反问道:
“背叛了朕,还妄想要朕的恩宠?”
“朕没将你打入冷宫,已是顾念昔日旧情,你休要再得寸进尺!”
“妾没有——”
沈韫珠苍白无力地辩解,很想说自己没有背叛,却怎么也张不开这个口。
其实岂止是背叛,真相是她自始至终都不曾效忠于裴淮。
裴淮捏住沈韫珠的下巴,强令她抬起头来,训斥道:
“在朕这里,你的所作所为与背叛无异。”
说罢,裴淮也没压住火气,登时便狠狠一甩手。
沈韫珠不防裴淮会跟她动手,顺着力道险些扑倒在地。眼泪砸在砖石地面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皇上,妾身愿意受罚,但求您别对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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