搓粉了才终于松了口气,笑了笑,随后又自言自地说了外头的事情给他听,她知道他在听:
“沈极昭,百姓纷纷想要拥护誉王为太子,将仇敌罪人当成救命恩人,可我一点也不愤恨,我相信你也一样,因为,他就是下一个你,成为百姓的神祇,并不是什么好事,我想,他的因果报应快要来了。”
他不回应,姜水芙也不气馁,继续在他耳边呢喃着。
她告诉他,她送他的长寿花儿开了,开得饱满艳丽,开得喜庆吉祥,所以,他也会长寿的。
她告诉他,他的母后像幼时那般给他做了好多衣裳鞋子,给他梳栉。
她告诉他,他的父皇常常来看望他,常常给他擦身子喂药。
……
她想要告诉他的是,他不孤寂,不是不被爱的孩子。
世上有人爱着他,有人一直爱着他,有人重新爱着他,他们,都在爱着他。
希望以后的他,也能说出:他很幸福。
不多时,京城就爆发了一场场大规模的暴毙,暴毙之人皆是服用了誉王给的解药。
而且,不知怎地,大街小巷居然一夜之间全部张贴满了誉王叛国的证据,铁证如山,辩无可辩。
现在,人们都知道蛊毒的真相了,知道蛊毒的罪魁祸首是誉王,知道造成如今惨状的罪人是誉王,也知道了沈极昭是无辜的,是被栽赃嫁祸了。
因此,百姓全部聚集在誉王府门外,捶着砸着砍着大门,哐当哐当的声音一浪更比一浪大,打得誉王措手不及,打得他溃不成军,打得他百口莫辩。
霎那间,他的整个世界全部充斥着怒意的咆哮,一遍一遍地在他的耳边放大,他瘫坐在宝座上,双手双脚都无力地蜷缩着,害怕地颤抖着。
原来,一切都是乌苏设下的局,他们和他合作,目的根本不是事成之后划分给他们的一两座城池,而是整个大邶。
现在的大邶动乱频发,一国太子也死了,正是他们千载难逢的吞吃机会。
而他,就成了无用的弃子,要被舍弃,要被抹杀。
他苦笑着哼出一声冷笑,看来,父皇说的没错,他们是虎,是猛兽,既是猛兽,又怎么能甘愿替他保驾护航,背后一直藏着邪恶的心思,只待此时精准又迅速地反咬他一口。
而这一口的力道,足以咬断他的命。
誉王并没有逃,他知道,逃不掉的,就犹如沈极昭那般,触了众怒,休想完好无损地脱身,更何况,乌苏也不会同意。
他,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他便静静地坐在誉王府里,这是他成年时父皇赐给他的地方,这是象征着他身份和荣誉的地方,是他珍惜珍视的地方。
他要在这里死去。
来世,他一定会卷土重来,只是,他希望,能够成为嫡子。
嫡子,才有被爱的资格。
府门被砸烂,外头的百姓冲了进来,怒火冲天,人们像是一头头暴怒的狮子,愤怒的疯牛,朝着正堂中心的男人咬去、撕去、杀去。
不出一刻,那宝座之上,滴滴答答,零落了艳色之血。
誉王的死轰动一时,传得沸沸扬扬,却无人在意,因为,乌苏进攻了。
乌苏国王带领着大批人马攻进了京城,与
京城里的探子里应外合,正式开启了屠杀的模式。
何碑卿奋力抗击,奋力反击,可敌众我寡,终究是落了下乘。
转眼间,京城就堆满了山,扒开一看,竟是尸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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