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受不了落差,我原谅他。照片我不要了,剪过的照片不吉利,随信寄给你。
293年12月12日
你说的办法找到了吗?我看你是找不到方法,所以不敢来见他。
所有的医生都说这是不可逆的,大家已经认命了,你回来吧。
对了,他肚子上的肌肉溶解了,我第一次看见他的肠子,可是不敢拍照,怕他发火。
……
信件的规律的时间有一年的空白,中间兰息大概真的回了躺庇涅,俩人不再用信件交流。
下一封信是一年后的294年,内容变成了些日常的琐碎和抱怨,要隔好几封才提起那个01号异能者的状况。
全身肌肉溶解,皮肤腐烂,那个异能者还在艰难地活着。
303年8月7日的信,是所有信中最简短的一封,因为上面只有一句话。
303年8月7日
他终于死了。
不清楚的人乍一看,可能会以为这是幸灾乐祸,但舒凝妙一封一封看过来,明白这语气带着几分庆幸的哀伤。
他终于“能”死去了。
这场漫长的折磨整整持续了十年。
凭借着异能者优异的身体素质,这场酷刑被无限放大,清楚地看着自己身体腐烂、发黑,看着自己的肉一点点从身上剥落,忍受着痛苦无力动弹。
但整整十年,这个人都没有放弃生的欲望。
自此之后,艾德文娜和兰息的信件来往次数变得更少,时间跨度也开始变大,一封信往往要隔上好几年。
舒凝妙看到最后一封信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
这封信里,艾德文娜的口吻已经不像年轻时那么咋咋呼呼,稳重疏离得多,落款也从你忠诚的朋友,变成了简单冷漠的名字。
信上的文字用客气繁饰:听闻你要去平邑,祝你工作顺利,我身体很好,感谢你送的画,我挂在办公室了
——你把我画得太年轻,把他又画得太丑,你自己倒永远是那个模样。
明明是客气疏离的一封回信,艾德文娜写到最后,像是憋不住本性似的,最后一句蹦出些刺来:
这么多年你研究来研究去,不知道有些什么成果?
这图穷匕见,夹枪带棒的一封信,成了最后一封信。
舒凝妙看完,默然将信全都叠好收起来,发现桌子上还有一张从来没见过的纸。
这张纸的质地比其他信纸都要新。
上面还是艾德文娜的字迹,开头第一句潦草地写着: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拿到了这封信,也意味着拿到了我放在办公室的资料夹。
舒凝妙升起困意的脑壳猛地被打醒,顺着这句话看了下去。
——我的朋友兰息,在未历347年将这本资料夹寄给了身在庇涅的我,随后失踪,杳无音讯。
他应该是希望我能用这本资料做些什么。
但是在344年,经过国立联合议会的投票,庇涅决定彻底废除外来词“曼拉”的旧称,改为潘多拉。
“曼拉病”因为患者稀少,无治愈可能性,不利于后续宣传和社会稳定,进行小面积□□处理,收回所有研究项目,取消各项目经费。
写下这封信的我,已经有了三个成家立业的孩子,连孙辈也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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