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一次,她看见了天空中若有若无的尖顶。
在新地阴沉的天空下,褪色的高耸尖顶失去了昔日的光辉,石材表面布满了青苔和裂缝,格外凄凉。
微生千衡使用完异能后,面前的景象就停留在这种半隐半现的诡异场面上,像是一幅没擦干净的画,只露出几个残缺部位的斑驳。
但外表已经暴露,异能也在逐渐失去效果,外表像是欶欶掉落的墙皮,很快显现出全貌。
和外面只剩半面墙、一截柱子的教堂遗址不同,这座教堂的大门都是完整的,铁门上布满了锈迹,门框的边缘被风雨侵蚀,都变得模糊不清,舒凝妙甚至不用开门,因为除了门之外的高墙栅栏,都已经塌陷变形了。
她跨过去,教堂前的庭院杂草丛生,不知名t的昆虫发出嘶哑的叫声,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氛。
教堂外侧的部分石砖已经脱落,所有窗户的玻璃也早已破碎,残留的碎片在地上零零碎碎地散落,反射出她的倒影。
舒凝妙注意的却是教堂外的水池:“里面有水。”
先前路过这么多水池,却只有这座圆形水池里是有水的,她现在可以确定,这座教堂里有人。
微生千衡就站在这水池边缘,闻言俯身,以手点水,轻轻摇头:“这不是水,是潘多拉。”
他伸出指尖,让她看见他手套上残留的水迹,上面泛着点点淡蓝色的光。
舒凝妙蹙眉,这水池里的潘多拉是哪里来的?
梁思燕说阿契尼很可能是潘多拉制造的生命,但质量守恒,凭他一个人也不可能产出这么多潘多拉。
这里……该不会有潘多拉泉眼吧?
舒凝妙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的想法一惊,微生千衡却已经走到教堂门口,缓缓推开沉重的大门。
她快步走过去,瞥见被推开的门后影子下大片喷射状的血迹,乍一望去触目惊心。
随即而来的是鼻尖近乎残酷的血腥气,强势地侵蚀着人的嗅觉。
走近一看,地上的血迹还是半干未干的,地板上能清晰地看出被拖曳的痕迹。
黑红的凝固的污血混着泥沙,和一些看不出部位的身体组织在教堂精致刻绘的地板上形成簇簇积垢。
舒凝妙感觉皮肤一凉,微生千衡指尖贴着她的手腕,微微收紧,神色带着浓烈的不悦。
在祷告的地方做出这种事,对他来说似乎确实是一种极大的玷污。 网?址?发?b?u?Y?e??????ù???ě?n?????????5???c???M
舒凝妙避开血迹,站定在前厅中,看见一具头身分离的尸体紧紧卡在礼拜椅下,遍体鳞伤,身子都干瘪下去。
……这么残忍的虐杀,实在让人打心底不悦。
舒凝妙同情心稀薄,但这种场面,任何一个人类在场都会觉得不舒服。
这是对同类最基本的悲悯。
她移开视线,望向教堂尽头的少女,只是几周没见,舒凝妙却觉得眼前的艾瑞吉也陌生至极。
粉棕头发的少女僵硬笔直地坐在教堂尽头的高椅上,端坐不动,穿着黑红色的斗篷,如同一团静息的火焰。
宽大斗篷下,艾瑞吉面无表情,面部肌肉抽动,仿佛石化般一片荒凉,左手死死握紧高椅的把手,咬着音节吐出来:“我们等你很久了。”
舒凝妙垂眸,视线却掠过她,看向坐在艾瑞吉椅下的粉发青年。
——苏旎腿支在台阶下,撑着脸看她,笑容澄澈,脸上却全是喷射溅上的血迹,白皙清秀的面孔上嘴角翘起的弧度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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