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除了围过来的工作人员,还有不少人在原地待命,可能是他的私人保镖。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去帮忙,实际只是想混在人堆里远离卢西科莱。
人越多的地方读心的异能就越难施展,她刚刚已经实验过了。
卢西科莱说到底也还是人类,无法处理过载的信息,在人堆里使用读心很可能会撑爆他的大脑,他没有顶着反噬风险也要读她心的理由。
这些人不知道从哪搬出来水果和面包,舒凝妙随波逐流拿了个野餐篮做做样子,站在桌子旁边磨洋工。
她一边转动着水果,一边懒洋洋地想着,卢西科莱要是暴露自己是异能者的事实,未必会得到那么多自然人的支持。
他不怕她说出去,肯定还有后招,她之后要怎么应付?
树林里头钻出一个扎着双马尾,大约十六七岁的圆脸女孩,伸手从她手里的野餐篮里抓走一个面包。
女孩年纪不大,不像工作人员,舒凝妙目光多停留了片刻,随即被女孩抬起头狠狠地瞪了一眼。
舒凝妙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低头切水果,余光瞥那女孩的动向。
女孩抓着面包跑向湖边,两边的马尾一摇一晃,随后在卢西科莱身边蹲下来,撕下一块面包丢进了水里喂鱼。
卢西科莱靠在折叠椅上,双目微阖,一派安宁。
她旁边的工作人员,从今天早上山上被烧焦的电线谈到晚上的夜宵,从孩子的成绩又谈到因妥里的战争,激动得手舞足蹈——“打得好,就应该把他们打成孙子”,仿佛自己已经亲临战场,一通聊下来,其中一位发现炉子上的肉还没有熟,话题戛然而止。
男人蹲在炉子前,拿钳子捣了捣炭火:“烧得这么旺,怎么一点烟都没有。”
“这你就没见识了,好炭都是没烟的。”
他把手试探地往炉子里伸了伸:“奇怪,也不烫,跟幻觉似的。”
烤架上的鲜肉仿佛还是活的,跳动着往下滴落血水,炉子内火光熊熊,舒凝妙本来没在意俩人的对话,被红光一映,眼皮忽地跳动了一下。
“幻觉”这个词仿佛一把钥匙,无端拧了一下她的神经,舒凝妙忽然意识到,她在车窗上看到的那个人影,确实拥有附着在高速行驶的列车外不死的条件。
——它可以是没有实体的“幻觉”。
而在更早之前,她就见识过这个把戏的存在。
阿契尼用火焰聚成的人形幻影,甚至可以和其他人毫无障碍地沟通对话t。
操控火焰的人完全能做到。
敏感多心也好,疑神疑鬼也罢,舒凝妙遵从下意识的直觉,一把扯出男人的手臂:“把火灭了!”
与此同时,炉内刺啦一声,火光霎时填满整个炉膛,舒凝妙松开手,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半截小臂连血都没见到就已经被烤成黑漆漆的一截,粉碎掉在草地上。
这一声惊呼怔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舒凝妙咬牙重复一遍:“灭火!”
这时男人身旁看傻了的同事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抱起桌子上的饮料桶往炉子里泼。
从林子里最先冲出来的光头壮汉阻拦不及,骂道:“蠢货,这是鸡尾酒!”
倒酒这人彻底吓傻了,呆立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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