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的语气呵斥她。
她头痛得厉害,精神却又清醒得可怕,微生千衡这样的超脱存在,她即便和维斯顿解释清楚也无济于事,况且面对这一箩筐的麻烦,微生千衡带给她的精神折磨反而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语气温和下来:“我只是压力有点大。”
维斯顿禁锢住她手腕的力道松懈了一些,附身时垂落的黑色碎发,被渗出的冷汗浸过,结着潮湿的颜色。
她不顶嘴,只能让他更察觉她的疲惫,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像延伸的丝线,从他四肢百骸爬过。
“曼拉病的现状怎么样?”舒凝妙索性放弃用药物短暂缓解,直截了当问他,“后续的研究是不是由你负责?”
“不太好,按照预测走向,可能还有一波大的爆发,负责曼拉病药物研究的不是我,是生命科学院和潘多拉院在联合研究,我对曼拉病研究并不深入,至于病人的处理,走了保密程序,我不太清楚。”维斯顿扶额,身体斜下来,“这件事你暂时不要插手,我们分析了所有患者资料,到现在也无法确定诱发因素。”
他不想在忙得焦头烂额的同时,得到她患病的噩耗。
舒凝妙:“之前大家普遍认为接触潘多拉的废料会提升患病的概率,现在这个观点应该不成立了。”
“对。”维斯顿肯定了她的话,发病的绝大多数庇涅人都没有接触过潘多拉的废料,这个诱因首先就被排除了。
不仅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反而让原本的一点信息遁入了迷雾。
曼拉病总不可能毫无缘由地爆发,如果要说最近发生过什么可能有关系的大事,那只剩下和因妥里的这场战争。
和因妥里开战为什么会导致曼拉病爆发?
迷雾中,有一个影影绰绰的答案浮于脑海,她仿佛抓住了,又仿佛没抓住。
“维斯顿。”她仰头,一双眼眸亮得像打磨过的宝石,“如果让你负责研究曼拉病,你能研制出治疗的办法吗?”
维斯顿沉默片刻,鸦睫垂下半盖住幽深的眸光。
“我暂时做不到。”
他不是明知没办法还要夸下海口提升自信的人,曼拉病不是病毒,没有致病菌,没有传染性,诱因未知,不科学的东西没办法用科学解构,他不信任何宗教,但以曼拉病的表现形式看,这种病更像一种诅咒,一粒诅咒的种子毫无缘由地从人的体内迸发。
舒凝妙唇角平静地弯了弯,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回答:“原来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维斯顿看着她,目光在她脸上停留数秒:“我做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舒凝妙别开脸:“阿尔西娅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
维斯顿语气与平常无异:“已经能试着自己走路了。”
那之后,阿尔西娅的病情大幅t好转,甚至不需要器械维持生命了。
阿尔西娅一直以来呈现出的病态不过是身体无法承受弦的副作用,舒凝妙知道这是她失去记忆带来的好处,她的精神和□□终于达成了一定的平衡。
“你带阿尔西娅暂时离开医疗所吧,给她找个安静的地方休养,账单报给这个号码。”舒凝妙声音平静,“医疗所和治安局那边,我会找人运转。”
“舒小姐,我缺这点钱吗?”
维斯顿冷笑出声,摘下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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