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里迟疑着思考了会该如何组织语言,莱斯正要开口。
“我并不……”
这句话并没有说完, 莱斯却止住了接下去的声音。
与其说是主动停止, 不如说他近乎是错愕得忘在了舌尖,全部心神都落在眼前的瑟伊苏身上。
在又一阵热砂的炎风吹拂中,瑟伊苏执起莱斯的右手, 眉眼低垂, 虔诚地、郑重地半俯下身, 让那只手的手背轻轻贴向自己的额头, 直至肌肤相贴, 传来那股柔软又温暖的触感。
“我从未信仰过任何宗教,也不在意那些人对我的腹诽。宗教于我而言,不过是独立存在的另一种运转体系,并没有改变它笼络人心及钱财的世俗本质。”
“即使是那些表面上装模作样的清高家伙, 看向我的目光,依然是贪婪的。”
权力、财富、名望, 总有一样东西藏在他们的内心深处, 又朝喉咙伸出渴求的手。
在每一个说出的字句中,在每一个谦卑的动作与笑脸中,试图从他这里攥住一星半点, 为自身谋利。
他冷眼而观,心底却厌恶至极。
瑟伊苏低声说着这些他从未袒露过的真正想法。
“倘若要我向某人跪下单膝,祈求获得他的赐福、授冕与立约,我希望那人是你。”
“倘若要我向某人跪下单膝,以苏丹的身份认可他的信仰之高贵、行为之无私,我希望那人是你。”
“莱斯,我只希望是你。”
在发丝与指尖的斑驳阴影间,墨绿色的眼眸好似一块沉落湖底的暗玉,在水波的摇曳间投下影影绰绰的光纹,清透且澄净。
这些都是瑟伊苏的真心话,绝无半分虚假。
莱斯几乎要怔住了。
在阳光下熔成灿金的眼眸,也终于与瑟伊苏的对视上,不再以移开作为拒绝的潜台词。
“……好。”
莱斯应道。
于是,那双倒映在他眼底的墨绿色明显亮了几分,透出十足的愉快与欣喜来。
莱斯在心底无声叹口气,惆怅的感觉他这艘贼船莫名其妙挤上来了太多人,且已经越开越远,完全没有靠岸的机会了。
但瑟伊苏非常高兴。
继任前最重要的事情已经谈妥,他与莱斯又回到并肩而行、在花园里散步的状态。
“对了,”瑟伊苏问莱斯。
“我好像一直都还没有听你讲过,万神新教的宗教领袖是哪位?ta目前在塞尔曼帝国的境内吗?”
虽然他心底认定莱斯是当之无愧的万神新教领袖,但他的记忆力不错,还记得莱斯当初说自己是新教的一位普通信徒。
既然如此,瑟伊苏还是得问一下新教的宗教领袖是哪位。
这当然不是说他要把那位宗教领袖请过来主持仪式。
他是在思考能不能动用一点别的方法,让那位领袖自己主动退位,交给名望更高的莱斯来担任。
但这句话,成功把莱斯给问得只能发出一串沉默的省略号,“…………”
什么领袖,哪来的领袖,这人怎么能问出跟希尔凡同样的问题?
真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在给他添乱上都步调一致!
幸好希尔凡曾经也这么问过一次,他可以态度自然地给出同样的答案。
“实际上,在我的家乡,万神新教只是一个规模很小的宗教。”
莱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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