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环也从献给神明,变成献给了他。
同时也导致,这一整支舞的意象完全变了。
在场的信徒见到这一幕,不仅没有丝毫异议,甚至短暂的愣神后,欢呼着鼓起掌。
教皇莱斯冕下——在无数人心中,他已然是地上神明,这支舞献给他,完全是理所应当。
那位宫廷画师更是头也不抬地奋笔疾书,手里的笔都快要跟纸擦出火星子。
在场所有人里,只有莱斯感觉自己仿佛在被公开处刑。
好在公开着公开着,脚趾也算是习惯了,不会动不动就扣紧鞋底……
等最后一次集体赐福结束,这场隆重而盛大的典礼终于落下帷幕。
按照流程规定,第一晚的他需要在神殿,也就是圣辉堂里过夜。
等所谓的“圣灵加持”以后,才能自由选择回家还是住在圣辉堂。
只是住在教堂里一碗而已,莱斯之前在分教会也不是没住过,算得上轻车熟路。
每座教堂的布局都差不多,留给他专门居住的那间屋子的装饰也大差不差,一晃神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帕迪沙。
莱斯向带路的两位教士微微点头致谢,示意他们可以回去休息了。
“辛苦你们。”
能亲眼见到教皇冕下,还能听到他对自己道谢,那两位教士激动得满脸通红,连连摇头。
“哪里哪里哪里,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
差点变成一个尖叫鸡加复读机,走路都打飘。
莱斯有点忍俊不禁,看他们离开后,才自己推开那扇门。
毕竟是新教的主教会,比他在帕迪沙住的那间房还要奢华。
房间内没有点灯,窗外的月色皎洁明亮,透过半开的窗户,给各处镶嵌的宝石和大面积覆盖的金箔与涂彩笼罩了一层轻且朦胧的光晕。
各种名贵的布料被用来铺出大面积的地毯,挂在墙上当装饰,或是化作垂落的帐纱。
莱斯向屋内走了一步,踩在地毯上的鞋底悄无声息,甚至能感觉到某种羊绒般的柔软。
也令人无意识放松下来,轻轻吐了口气。
忙活一整天,他也累得够呛。
但还不能休息,他得先把头上和身上这堆叮叮咣咣给拆掉才行,否则睡着太硌。
莱斯点起一盏烛火,先在桌前坐下,摸索着开始拆发辫与各种饰品。
与讲究财不露白不同,在塞尔曼帝国,不论男女都很喜欢给自己身上带点花俏又昂贵的饰品,越多就能向外人证明自己越富裕。
特别是那些贵族,一个个都像个花枝招展的开屏孔雀。
连带他也遭了老罪,身上被迫带着一堆定制饰品,挨个拆下来麻烦得要命。
毕竟堂堂教皇加冕,打扮朴素像什么话,又不是去吊丧。
莱斯将各种饰品摆了大半个桌面,才将将拆了三分之二。
他正专心致志跟自己的一绺发辫较劲。
银白的发丝与透明的宝石缠绕在一起,又是照明不太好的晚上,真的很不容易分辨到底哪里缠起来了。
身处圣辉堂,又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莱斯完全放松了对外界的警惕。
他也忘记这里不是家里被特意更换的木地板,听不见脚步走动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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