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到了那种活力的,本质,所以我才如此喜欢它。”
Lan的眼里闪过惊喜,比起单纯的柔和,他的声音里多出了兴致:“很有趣也很精妙的类比,的确,都是与某种庞大、复杂且充满自身逻辑的系统对话,只不过使用的语言不同,我使用了色彩和线条,你则使用着数字和图表。”
秦翡还在看,他已经跑去了旁边摆放着的另一些画框面前,并伫足在了一幅描绘极光的画作前,画面上绚烂的色彩仿佛在流动。
“这几乎……有声音,”他轻声说,带着惊叹,“你是怎么决定色彩层次的?这看起来完全自发、随性,但又感觉有着精密的结构……”
Lan继续解释,带着分享创作过程的耐心和愉悦:“先是一种情绪,一种被情绪击中的瞬间,然后,颜色自己会找上来的。”
“当然,需要技术和经验来让它们和谐地停留在画布上,而不是一团混乱。有点像……”
Lan也开始思考合适的表达词汇,且需要汉文。
秦翡:“即兴爵士?”他接口道,“有深厚的乐理基础,但演奏时跟随的是当下的灵感和互动。”
“非常贴切!”Lan发现,虽然在此前的聊天过程中,已经知道秦翡是就读于金融系的学生,可对方展现出的观察力和审美情趣,实在有些令人惊讶。
他们又聊起了旅行、阅读、不同城市的风貌。秦翡觉得Lan知识渊博,见解独到,对很多事物都有着深刻而温柔的理解,长得好美,内在也好美。
Lan则感受到秦翡不仅外表出众,内在的素质、气质和心性都极为难得——潇洒跳脱却不轻浮,好奇而不冒失,勇敢又知敬畏,拥有良好的教养、敏锐的感知力和很强的理解能力。他的思维也跳跃而富有联想性,常常能做出新颖又有趣的类比。
时间在愉快而投机的交谈中飞逝。秦翡注意到窗外天色渐晚,林间的阴影被拉长。虽然相谈甚欢,他还是站起来,主动得体又依依不舍地告辞:“不知不觉占用了你这么多时间,可要不是天黑……我或许还想占用更多。”
Lan也站起身,他修长的身形在渐暗的光线中显得愈发挺拔,金色长发仿佛汲取了落日最后的余温,流淌着柔和的光泽。那双冰蓝色的眼眸,此刻褪去了些许冰川般的冷冽,倒映着壁炉燃烧的暖光,显得格外温润透彻,像盛满了融化雪水的湖泊。
可他的气质,却并没有随气氛与光影的柔和,而完全柔和下去。
倒不如说……
他看着秦翡,唇边笑容越深。
“其实,我并不介意接待你留宿。”
他注意到,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笑容,秦翡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Lan嘴角弧度不变,幽蓝的眸子似有浮金跃影,暗光流动。
他道:
“或者说,你更想要一个吻别?”
秦翡……
秦翡这次争气地没有脸红。
他反问:
“像贴面礼那样的吻吗?”
贴面礼、吻面礼一般是做个形式,嘴都不一定能碰到脸。
Lan不再说话,只是微微前倾身体,秦翡闻到一股混合着雪松、檀木与松油的香气。
一只手轻轻抚上秦翡的脸颊,那指尖带着一丝凉意,触碰却异常轻缓,似在抚摸他颊边的伤口。
然后,在秦翡不躲不闪的目光中,金发碧眼的美人低下头,将一个极其轻柔的,或许仅仅一秒,又或许藏着漫长时光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
那不是一个带有情欲的吻。
更像是一个艺术家在用自己方式,留下他的印记。
这印记带着雪茶淡淡的清香和一丝颜料的特殊气息,短暂得如同雪花落在唇上,转瞬融化,只留下一片湿润的凉意,和一抹悸动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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