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林能看出伊维很失望,他在台下朝他挥挥手,伊维看到他了,偷偷对他笑了笑,总算坚持着完成了这场没有多少观众的演出。
伊维的表演结束之后,絮林也坐不住了,起身出去透透气。
礼堂外空气清新,絮林深吸口气,四下无人,他便倚在绿化带旁的栏杆上抽起了烟。
抽了半根,忽地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身体好点了没有?”一个陌生的男声。
“嗯。”
听到这个声音的下一秒,絮林猛地扭头。
那是并肩而立,正朝礼堂走来的两个人。
一个他不认识,还有一个,是许久未见的纪槿玹。
絮林的嘴角立马就扬了起来。
他站的位置就在礼堂门口不远,纪槿玹过来就能看到他。可他目不斜视,眼见他就要直接进门,絮林没忍住喊了他一声:“纪槿玹。”
那个和纪槿玹一起的男人闻声朝絮林这边看了眼,随即收回目光。
而纪槿玹,脸偏都没偏,一眼都没分给他。
絮林笑容僵住,像是被石化了似的僵硬了两秒。
两人走进礼堂内,身影消失了。
絮林嘴边的笑容维持不住,落了下去。
烟灰烫到了手指,他低下头,揉了揉那点被烫出来的红痕。奇怪的,并不觉得痛。
他的胸膛里有什么在剧烈翻涌着,像被针扎了一样,这股汹涌的难受感,轻易盖过了手指上这点微不足道的痛。
他是……没听见吗?
可是和他一起的那个人都回头看他了。纪槿玹不可能没听见。那为什么……
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认识吗?
絮林咬着嘴唇,没再进去礼堂。
那是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见。
-
年假伊维回家时,絮林照常给蒲沙写了一封信,托伊维帮他寄出去。信上依旧写的是一些他在学校里的日常琐碎,他并没有把遇到纪槿玹的事情告诉蒲沙。
今年的新年比第一年还要冷清。
絮林在河堤旁折了一只又一只纸蜻蜓,无边的岑寂夜色里只有他一个。
絮林依旧和以前一样,兼职,学习,重复着充实又枯燥的日子,不再做其他的事。
他适应得很快,会适应自己对纪槿玹的喜欢,会适应盛夏过后刺骨的寒意,会适应空空如也的河堤,适应自己多出来的另一个饭盒,适应梦里频繁出现的纪槿玹。
也会适应没有纪槿玹存在的生活。
只有那只烟盒折成的纸蜻蜓,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书桌上,如果真的能飞,肯定会被絮林日复一日落在它身上的热烈目光惊走。
喜欢谁不可耻。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十足优秀的人,自然具备超乎常人的吸引力。这没什么丢脸的。
但喜欢归喜欢,他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他的初衷。
他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来到丹市。
遇到纪槿玹是意外,对他的感情也是。絮林很清醒,同样也比任何人都了解,——这段感情不会有结果。
他也不需要有结果。
毕业之后,他就会拿着他该拿的东西回到岩雨乡,和丹市所有的一切做个了断。
自然,也会和纪槿玹天各一方。
这就是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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