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伤成这样,怎么还笑得出来。纪槿玹问:“笑什么?”
絮林眉眼弯弯,温声道:“好久不见了,纪槿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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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絮林身上和脸上的缝合线被医生拆除,絮林在镜子里,第一次看到了藏在纱布下,自己受伤后的脸。
他险些没能认出来。
他的左半张脸颊上趴着一块不规则的红色伤疤,一直从脸颊蔓延到耳根,扩散至自己的颈肩处,这是灼烧的痕迹。还有一道狰狞的割口,从他左边太阳穴的位置,一直斜着划到左眼下方,缝合过又拆除的狰狞割口,像一条裂开的荆棘条。
比较严重的地方还渗着轻微的血水。
一块烧伤的疤痕,加上一道割口,全部挤在半张脸颊上,实在是……惨不忍睹。
医生见他长时间盯着镜子看,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大概不能说是留疤,应该说是毁容。
当时絮林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情况紧急,医生只能先保住他的小命,也来不及去思考要怎样缝针才能让他脸上的疤小一点。其实任谁都看得出来,他那血肉模糊的半张脸是恢复不了原样了。
和小命比起来,小脸就不那么重要了。
但又有谁会真的不在乎自己的脸呢。
医生安慰道:“你的伤口现在还没完全愈合,看着会有点吓人,这阵子恢复期要好好上药,防止感染。”
“等以后彻底恢复了,如果实在介意疤痕,可以用手术去除。”他的伤口太深,手术也不一定能完全让他的脸恢复原样。
这后半句医生没有说。总要给人一点希望。
絮林轻轻摸了摸脸上受伤的皮肤,指尖下是凹凸不平的触感。
他眨了眨眼。
“留就留吧。”
絮林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满不在意:“男人身上谁没几个疤。”
况且,为喜欢的人留的疤,这不是男人的勋章吗?
絮林毁了容,所有人都为他可惜。
唯有当事人,一脸的云淡风轻。
上好药,敷上纱布,絮林拎着一袋子外敷内服的瓶瓶罐罐往自己的病房走,经过护士站时,瞥见电视里面正在滚动播放的一条新闻。
——一周前,丹市城郊某户外停车场突发车辆爆炸,一名四十七岁司机当场死亡,一名路人受伤,事故原因经调查为电路老化过载,引发车辆爆燃。
絮林思考了两秒,觉得这个‘路人’指的就是他。
那个司机可是被当场炸成了肉沫,人肉炸弹的自杀式袭击,居然被伪装成一起意外事故。
是纪家……纪槿玹压下来的吗。
电视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下午一点整。
絮林看时间到了,立马回了病房。
推开病房门,空空如也的病床旁边已经坐了一个人。
听到开门声,纪槿玹扭头看了过来。
絮林笑:“你来啦。”
“嗯。”
絮林住院的这一个星期以来,纪槿玹每天都来看他。
下午一点钟准时过来,坐在床边的陪护椅上陪他一个小时,两点钟准时离去。像个固定时间点刷新的NPC。
“伤……怎么样了?”纪槿玹问。
“已经拆了线,刚上好药。”絮林把袋子往床头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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