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将西装外套脱掉了,只穿着里面的西装马甲以及衬衫。
外套是湿了,里面的衣服却还是干的。
反倒显得还是她更加狼狈一些。
湿掉的衬衫贴在肌肤上,车内开了空调,又是冰凉一片,但身边还有人,谢清慈也不好大幅度动作,只能尽量挺直腰背,让衣服不那么紧贴着皮肤。
梁京濯的余光瞥见了身边人笔挺的背,偏头看过去。
星空顶与氛围灯交相辉映,影影绰绰照亮车内。
她的白衬衫浸了水,变为半透明状,隐约透出里面一圈白色的内衣轮廓,以及笼在宽松衬衣之下,曲线纤细漂亮的腰肢。
梁京濯的目光停滞一秒,反应过来后,立刻转过了头,低声道:“钟叔,关掉空调。”
雨势又变大了,重重落在车顶,声响很清晰。
钟叔应了声好,关掉了车内的空调。
没了直吹的冷风,谢清慈终于没觉得那么冷了,只是路也不太好走了。
雨帘如同瀑布从四面八方浇灌下来,雨刮器打到最快,清明不过一瞬的视线就再次被扭曲的水幕遮挡。
钟叔低声道了句:“这怕是不好走了。”
恰逢此时红灯转绿,车子缓慢驶过路口,依旧龟速前行,本就堵车再来一场这样的大雨,交通状况变得更加糟糕。
无论是谢家庄园还是京大都距离市中心有一定距离。
谢清慈看一眼窗外的雨,“您在前面的站台放我下来就行,我坐公交车回去。”
市内有公共交通专用车道,要比私车通行起来方便一些,至少不会这样堵车。
钟叔闻言笑了起来,“那可不行,怎么说都得将您安全送到地方,只是路不太好走,我担心您待会儿受凉感冒。”
说着,暗暗抬眼瞧了眼前方的后视镜。
梁京濯微顿,看向扶手箱的另一端。
谢清慈并拢双腿坐着,牛仔裤因淋湿而呈现深蓝色,贴在腿上。
他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钟叔,开口道:“先去福顺胡同。”
距离这最近的就是福顺胡同,前面过一个路口就到。
钟叔笑着应了声:“好。”拨了转向灯,汇向转弯道。
谢清慈愣了一下。
梁京濯目光急速看她一眼,开口道:“等雨小一些再送你回去。”
的确是现下最好的解决办法。
她点头应了声行。
只是没明白他怎么看见她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想到这,她低头看了一眼,而后也是一愣。
原本还干爽的胸前不知什么时候被从肩上蔓延下来的雨水染湿,里面的内衣清晰可见。
!
这和没穿外衣有什么区别?!
谢清慈第一次质疑自己穿衣服的审美,穿什么不好,非得穿这一件?
她微微撇开头,拢一拢胳膊,只希望待会儿下车的时候已经干了。
密集的雨幕从车窗滑落,身边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窸窣响动,半晌后,一件带有温热体温的西装马甲放在了她的腿上。
“你先披一下。”
一阵类似佛手柑的清冽气息,伴随衣衫的贴近钻入鼻腔,尾调是偏冷感的薄荷与雪杉木。
沉稳又镇定。
谢清慈下意识屏息了一瞬,低声道了句:“谢谢。”
-
车很快驶入福顺胡同,钟叔将车开进车库,谢清慈和梁京濯才下车。
进了正屋,钟叔提前叮嘱了家中的阿姨放好热水,淋了个透,得泡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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