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竖着耳朵听着,真是感动得五内俱焚,心尖儿都在哆嗦,恨不得立刻为您肝脑涂地啊!”
他一边用那咏叹调般的嗓音嘶喊着,一边竟还抽出袖中那方绣着繁复花纹的华丽丝帕,假意地、极其夸张地擦拭着自己那根本没有半点泪水的眼角,肩膀还配合着微微抽动,做出一副激动到难以自持的模样。
一旁在角落里沉默了大半天的杜甫,直接被惊到了,好恶心啊。
左右看看。
众人的反应出奇一致:辣眼睛,忒辣眼睛了!
“要奴才说,您早就该是这万民之主,天下共尊的松阳王了!”魏忠贤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表演里,声音愈发高亢,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宣告,“区区县令之位,怎能彰显您万分之一的无上仁德与煌煌天威?这简直是明珠蒙尘,蛟龙困于浅滩!这卢将军今日能得遇明主,得瞻王颜,聆听圣训,那是他祖坟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和造化!奴才魏忠贤,叩见松阳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着,他竟然真的五体投地,额头顶着地面,就要行那最隆重的三拜九叩之大礼。
这一番唱作俱佳的表演,肉麻至极,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不容忽视的强烈冲击力,像是一盆滚烫的油猛地泼入冰水之中。
诸葛亮羽扇轻摇的频率没有丝毫改变,脸上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仿佛眼前只是一出无伤大雅的闹剧。只是那握着羽扇的修长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嘴角似乎也几不可查地微微抽动了一下,旋即恢复如常。
他目光深邃地瞥了魏忠贤一眼,心中清明如镜。
而霍去病明显被这排山倒海、毫无征兆的马屁给弄懵了,嘴巴微微张开,帅哥惊讶。
他看看地上那摊仿佛没有骨头的魏忠贤,又看看一脸僵硬的姜戈,年轻俊朗的脸上写满了“这也行?”和“太不要脸了吧!”的极致震惊。
他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仿佛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直爹贼!这没卵蛋的家伙说话比阴沟里的癞蛤蟆嚎叫还让人膈应!打仗冲锋的时候缩在后面不见影,拍马屁争宠倒是冲在第一个!
真是羞与为伍!
姜戈被魏忠贤这突如其来、石破天惊的一嗓子“松阳王”和那套行云流水的磕头动作搞得头皮发麻,脚趾在靴子里猛地蜷缩,差点当场用脚趾在原地抠出一套三进三出的豪华王府来。
要命了!真是要了老命了!
这杀千刀的魏忠贤!
拍马屁也不分分场合!不看气氛吗?!
没看见这正处理俘虏、试图怀柔收拢人心的关键时刻吗?
还王爷千岁……这是生怕她不被架在火上烤吗?!这简直是把谋反的标签往她脑门上硬贴!
她感觉到脸上有点发烫,强忍着扶额的冲动。
但她深知,此刻绝不能露怯,也不能简单地斥责。魏忠贤虽然恶心,但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正名。
从姜县令到松阳王,这是她的必经之路。
姜戈面上不动声色,甚至没有立刻叫魏忠贤起来,只是目光平静地扫过他,那目光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让原本还想继续唱念做打的魏忠贤心里一咯噔,声音下意识地小了下去。
然后,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清越,既是对魏忠贤说,也是对在场所有人说:“魏公公,起来吧。王侯将相,非是自封的。是百姓用脚走出来的,是用人心堆出来的,更是用实打实的功业垒出来的。今日我们胜了一场,靠的是将士用命,谋臣竭智,百姓支持,而非一个虚名。”
她顿了顿,把视角转向战场上忙碌的景象和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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