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魏忠贤的毒舌还未停止,他仿佛找到了最致命的攻击点,越发酣畅淋漓:
“再说说您那好弟弟继承您江山后的文治武功!别的咱家也不多提,就单说那高粱河一战!”
他猛地提高声调,仿佛在说书一般,带着极尽的嘲讽:
“你弟弟太宗皇帝陛下可是御驾亲征!想着一举收复燕云十六州,成就您未竟的伟业,光耀您大宋的门楣呢!结果怎么样?”
“嘿嘿!几十万大军,被那辽国名将耶律休哥杀得是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咱们的太宗皇帝陛下,身中两箭,仓皇逃命!那真是慌不择路啊!”
魏忠贤甚至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极尽挖苦之能事:
“您猜怎么着?咱们的太宗皇帝陛下,愣是找不着自家的御马了!没办法啊,情急之下,抢了辆运粮的驴车!自个儿趴在车上,撅着屁股忍着箭伤,挥着鞭子,驾着那驴车一路南奔!跑得那叫一个快!愣是把追兵都给甩没影了!”
“从此以后,后人可是给太宗皇帝陛下送了个响当当的名号——高粱河车神!您听听!车神!驾驴车的车神!哈哈哈哈!”
魏忠贤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
“哎呦喂,咱的太祖官家诶!您听听!这就是您的好弟弟!这就是您托付江山的继承人!把您攒下的那点精兵家底败了个精光不说,还给老赵家挣回来个驴车车神万古流芳的名号!您说,这是不是千古奇谈?啊?哈哈哈哈!”
赵匡胤的脸色终于微微变了。德芳早夭?皇后晚景凄凉?这些宫闱秘事或许还可说是外界讹传,但高粱河惨败!这是军国大事!是国耻!若真如此…
魏忠贤上前一步,脸上那假笑收敛,换上一副看似推心置腹实则恶毒无比的嘴脸,压低了声音,却又确保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
“您要不爱听这茬,咱家就跟您唠唠后头的事儿?就当是闲话前朝,给诸位助助兴?”
赵匡胤想听但又不敢再听,神色动摇。
魏忠贤见他神色动摇,愈发得意,变本加厉:
“这还没完呢!您开创的大宋
啊,后来是文采风流,可惜就是骨头软了点!北边的辽国、金国、西夏,哪个都能来踩一脚!赔钱、送女人、称臣称侄…哦对了,那金兵后来直接打到了汴京城下,把徽宗、钦宗两位皇帝,连带后宫妃嫔、皇子皇女几千号人,一股脑全掳到北国冰天雪地里坐井观天去了!史书上管这叫靖康之耻!奇耻大辱啊!”
“再后来嘛,就只能躲到江南苟延残喘,叫南宋了。最后怎么样?让蒙古人一路追着打,崖山一跳,啧啧,十来万人跟着那小皇帝跳海喽~彻底完蛋!您那大宋三百年,说到底,从头到尾,就没真正硬气过!除了您自个儿打下的那点基业,后头儿孙,那是一代不如一代!”
魏忠贤叉着腰,一口气说完,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报复性的快意笑容,看着赵匡胤:“怎么样?太祖官家?咱家说的这些,可还是野狐禅?还是巷陌讹传?”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魏忠贤这连珠炮般、恶毒至极的历史震得魂飞魄散!
虽说这给新人科普历史是松阳县的习俗了,但是语气这么狠的也是头一遭,至少也要皮带沾碘伏边打边消毒啊。
赵匡胤站在原地,身形依旧挺拔,但脸色已然变得煞白。
他没有看魏忠贤,目光仿佛穿透了食堂的墙壁,看到了那一条条、一桩桩由他亲手创建的王朝所经历的无比屈辱、惨烈至极的未来!
德芳夭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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