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万年,这就是父皇的追求。
大秦不朽嬴政永生。
扶苏何尝不知道父皇心里在想什么,可他作为儿子除了接受还能做什么呢?
“黑夫,我同你一起去见父皇吧。”
每次黑夫下班后都会去见嬴政,这已经是习惯了,扶苏想要同行,黑夫自然欣然应允。
两人穿过层层宫阙,檐角夕阳斜照,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扶苏步履从容,黑夫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他深知,陛下最不喜等候。
踏入殿门,嬴政果然早已坐在案前。烛火摇曳,映着他深邃的眉眼。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如寒刃般直刺人心。
黑夫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尽管这些时日以来他已多次面圣,可每一次见到这位帝王,那种刻入骨髓的敬畏仍会瞬间攫住他的心脏。
嬴政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走近。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黑夫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悄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与扶苏一同躬身行礼。
“臣黑夫/儿臣扶苏,拜见陛下/父皇。”
嬴政的目光在他们身上停留了片刻,并未立刻叫起。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案几,那规律的轻响在寂静的殿中格外清晰,每一声都敲在黑夫紧绷的心弦上。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听不出情绪:“起来吧。”
两人谢恩起身,扶苏垂首静立于阶下,殿中一时只闻灯烛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嬴政的目光如实质般落在黑夫身上,并未寒暄,径直开口,低沉的嗓音在空旷的殿内回荡:“黑夫,朕嘱你寻访之物,可有所得?”
黑夫立即上前一步,自怀中取出一本书,双手高举过顶,恭敬呈上:“回陛下,幸不辱命。此物名为水泥的制作秘法,已详尽记录于此书之上。臣亦已亲眼目睹,确非凡品。”
一名侍者悄步上前,接过书,转呈于御案。
嬴政并未立即展开,修长的手指按在书上,目光依旧锁定黑夫:“讲。”
“遵命。”黑夫深吸一口气,条理清晰地陈述起来,“此物以石灰石、黏土、铁矿粉按特定比例混合,经窑内高温煅烧成熟料,再磨细,便可制成这灰色粉末。使用时,只需与砂、石加水混合,初为可塑泥浆,待凝固后,其坚胜磐石,水泼不进,刀斧难伤,远超寻常三合土。”
他略微停顿,见始皇凝神静听,便继续道:“若用于修筑城墙,可保万年永固;若铺就驰道,则风雨无阻,车马疾行无颠簸之患;若用于水利河工,堤坝闸口将坚不可摧,再无溃决之忧。”
嬴政终于翻开书,目光快速扫过其上记录的工艺流程与配方比例,眸色渐深。殿内寂静无声,扶苏亦忍不住微微抬眼,关注着父皇的反应。
良久,始皇合上书,指节在案上轻轻一叩。
“善。”
诏令下达后,咸阳宫外迅速划出了一片工区。几座土窑很快立了起来,整日冒着滚滚黑烟。黑夫几乎住在了窑场,亲自盯着匠人们按比例混合石灰石、黏土和铁矿粉,控制火候,再将烧好的熟料研磨成细粉。
第一次开窑那日,嬴政竟亲自来了。匠人们在他的注视下战战兢兢地用水和砂石搅拌水泥,倒入木模中抹平。
接下来是难熬的等待期,期间还下了一场雨,大家都担心这灰扑扑的东西会被雨水泡烂。
十天后,木模被拆开。
灰白色的水泥块露了出来,摸上去又硬又凉。嬴政命力士用铁锤猛击,只听“铿”的一声,水泥块只崩掉一个角,主体纹丝不动。
嬴政眼中闪过满意之色,当即下令:“就用此物,铺一条从章台宫到望夷宫的路。”
工程立即开始了。
原来的土路被挖开,基层铺上碎石夯实,然后倒上水泥砂浆。匠人们忙着将灰浆抹平,监工每日都将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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