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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恐惧二字,早已是帝王路上最先摒弃的无用之物。

大殿之中,烛火摇曳,两人目光无声交锋。那并非武者间的杀气碰撞,而是意志与信念的角力。

最终,竟是张良率先移开了视线——并非因为畏惧,而是源于一种极度的懊悔与不甘。

他的心头猛地涌起一阵刺痛,为何自己没有在衣裙之下藏匿一柄短剑,或是淬毒的匕首?

此刻他与御座之间,不过十步之遥。若能暴起发难,或许只需一瞬,便能将利刃送入那暴君的胸膛!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也是他梦寐以求的距离。

然而,这念头只是一闪,便化作更深的无力。他再清楚不过,那些精锐的侍卫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早在踏入这咸阳宫门之前,他便已被彻底搜身。那些人毫不客气地探查过他全身每一处可能藏匿凶器的地方,莫说是刀剑,就连女子束发用的尖锐簪子,也早已被尽数取下,未曾给他留下半分可能。

此刻的他手无寸铁。

“韩国已逝,然天下方定,百废待兴。朕之麾下,正需你这般洞察机微、擅谋能断之人。”他的话语如同抛出的金索,既是诱饵,也是试探,“若你愿为这新辟之江山效力,少府之中,自有你一席之地。过往之事,朕可不予追究。”

这便是始皇帝的招抚。

张良抬起眼,直视那至高无上的帝王。他的眼神清亮,没有畏惧,也没有对那诱人条件的丝毫热切,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讥诮。

为灭国之仇人效力?

这比杀了他更令人难以忍受。但他并未立即反驳,只是以沉默作为无声的对抗。

嬴政自然没有错过他眼中那转瞬即逝的抗拒。他微微后靠,语气依旧平淡,内容却已悄然转向:

“当然,咸阳宫阙深远,为免卿劳顿,朕会遣人于宫苑左近备妥馆舍,一应起居,皆由郎官悉心照料。卿可安心住下,静思体悟,何时想通了,何时再为朕分忧不迟。”

这番话的实质,便是将软禁包装成恩赏。

张良的嘴角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

他听得懂这温言软语下的言下之意——那“馆舍”将是华丽的牢房,“郎官”便是看守,“静思体悟”即是无限期的囚禁与驯化。

一股寒意自他心底升起。

整个过程中,嬴政的目光始终如鹰隼般锁着张良,评估着他每一丝细微的反应,计算着这枚危险棋子的价值与风险。

招抚与控制,皆是为了消除隐患的同时,尽可能利用其才能。

而最后的手段,始终高悬于顶,无需言明。若张良最终证明无法驯化,或那身才华终究不肯为秦所用,那么,曾经允诺的馆舍华屋,转瞬便可变为云阳狱中不见天日的死牢。曾经“不予追究”的过往,也会成为最快判处极刑的铁证。

帝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对嬴政而言,无法掌控的英才,便只能是需要彻底清除的祸患。

此时张良的处境就像是曾经的韩非。

——

而在另一时空的大秦,咸阳宫内的气氛则截然不同,没有那么多纷繁复杂的谋划与惊喜,反倒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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