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戈只觉得那目光仿佛能穿透时光,她稳住呼吸,依着礼节郑重一揖:
“姜戈。止戈为武的戈,也是此处的县令,大家都叫我姜县令。”
她抬起头,眼中仍盈满难以置信的光彩。
李白闻言轻笑,广袖一拂,姿态洒然如流云。
“姜戈……名中带刃,意却在仁。好。”他眼中掠过一丝欣赏,像是读到了一首意外不错的诗,继而朗声道,“既相逢于此时此地,便是风月相邀,尘缘所致。”
在两人谈话间,其他人也陆续到了。
诸葛亮、周瑜,秦叔宝尉迟敬德、白起、霍去病、魏忠贤、郑和、隗顺、黑夫赵匡胤齐聚一堂。
众人目光掠过白衣飘然的李白,皆露疑惑之色。这般风仪,不似朝堂中人,不似行伍之辈,倒像是自山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烟霞客。
姜戈见众人神情,心下激荡再难抑制,向前一步,声音清亮却微颤:
“诸位,这位是李白——”她顿了顿,仿佛说出这个名字本身便是一种仪式,“诗仙李白。”
并非经由招请而来,他是乘着醉意与诗情破空而至。
提及缘由,李白眼中泛起一丝朦胧回味,广袖轻拂,笑道:
“昨夜醉后,忽思太宗皇帝风仪,心向往之……恰与子美相约,若得一见天可风采,便为他赋诗十首。”他语带旷达,“而今竟真至此间,倒是一段奇缘了。”
这么多的历史人物齐聚一堂,是奇缘更是奇景。
“子美昨夜醉意朦胧间曾言,此处可知未来之事?”李白饶有兴致地问道,眼神清澈锐利,哪还有半分醉态。
昨夜杜甫即便醉倒前,也对他的未来三缄其口,越是遮掩,李白心中那簇好奇的火苗便越是旺盛。
毕竟,芸芸众生,谁不想一窥自身命运的轨迹呢?
况且,于李白心中,那“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抱负,如同暗夜中的火焰,从未真正熄灭过。
他看着姜戈,眼神里带着询问和期待。
姜戈犹豫了。她知道历史,知道李白后来的命运——那并非他理想中波澜壮阔的传奇,而是颠沛流离,甚至卷入叛乱风波,晚年潦倒。那份“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抱负,终究未能实现。
说出来,会不会太残忍?
会不会打碎他此刻眼中的神采?
但她看着李白那双清澈而充满探求欲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对命运的畏惧,只有一片赤诚和好奇。她忽然觉得,隐瞒或许才是对他的不尊重。
他是李白,是“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李白,他理应知道,也承受得起。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比刚才稳了一些,但依然带着敬意:
“先生……您的一生,会比您诗中写的任何山水都更曲折。”她谨慎地挑选着词汇,“您会见到真正的盛世,也会目睹它的动荡。您会离您追求的寰区大定很近,却又……终究隔着一层无法逾越的纱。”
李白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听得很认真。
姜戈继续道:“您的笔,会写下最辉煌的篇章,也会记录下个人的失意与漂泊。您会拥有世间最极致的洒脱,”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也会尝遍人间最深刻的孤独。”
四周很安静,所有人都听着这段关于未来的判词。
“至于辅弼之愿……”姜戈轻轻摇了摇头,“庙堂之高,终非您的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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