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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漠然道:“人死了都一样。”

“不一样!”她犟着一下一下地拽他的肩头的衣料,“许我去,许我去嘛!说不定我还能给您做帮手呢。”

他终于给她拽出一片薄薄的笑意,眼睛瞟过叙白。

叙白的眼梢正扫在门外那地上,这么远的距离,他仅凭腕力泼茶,竟滴水未撒在屋内,正自诧异,又撞见庾祺的目光,心里陡地鹘突。

这时节天还冷,林默的尸体摆放在园子东南角一间空屋子里,屋内空空,只当中用两根长条凳架着块门板,林默就睡在上头。放了几日,虽未见腐坏,却仍有股臭味,九鲤乍一进去,险些给那味道熏得昏头,她忙摸出帕子捂住口鼻,亦步亦趋跟在庾祺后头进去。

林默早不是先前的林默了,她险些没认出来,想到这个人前不久才同她说过话,尽管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眼下惨死,到底令人唏嘘。他脖子上的伤口处有白花花皮肉翻出来一点,叫人轻易联想到猪狗牛羊,人死了不就和畜生一样,都是一堆死肉。

她贴紧着庾祺,庾祺只顾绕着床板慢慢踱步,做大夫的会看尸体也不奇怪,尤其是他,其实他到底有多少本事连九鲤也不知道,但无论他会什么她都不会意外,他在她心中一直是深不可测。

他将尸体的脑袋拨弄到一边,看后颈上的尸斑,林默因被割了脖子,骤地失血太多,尸斑颜色浅淡,并不好分辨,难怪仵作推算不出更准确的时辰。

“是死于当日三更前后。”他又将林默的脑袋拨正,两指轻扒着颈部一条长约四寸的伤口细看一会,扭头问叙白,“仵作可验出凶器?”

“说是一刀毙命。”叙白一面说,一面叫了门口衙役进来,刷地拔出他手中的腰刀,举在庾祺面前,在那亮锃锃的刀刃旁睇着他,“大约和衙役们使的这类刀相似,否则也不会一下割出这么长一道伤口。”

庾祺上下瞄过一眼,不去接,余光瞟见九鲤站在床板尾,正将林默身前穿的一件厚中衣用两个指头拧起来看。那袍子上满是血污,他暗暗扣眉,走去道:“看了这些,你午间还吃得下饭?”

九鲤一手掩着口鼻,眉宇间攒满嫌弃,“吃不下就当清清肠胃好了。”又转问叙白,“他的外袍呢?”

叙白道:“发现尸首的时候就只着中衣,袍子挂在龙门架上,想来那么晚,他是预备睡下或是已经睡下了。”

她点点头,正要丢下衣裳,又似在大股血腥味中嗅到另一丝腥气,她便放下手扯着衣裳细嗅。叙白正要问询,庾祺却横手拦他一下,不许他搅扰。

可惜那味道太淡,若有似无,九鲤一时也不能辨得清,只好拧着衣裳道:“叙白,这衣裳可否叫我带回房去仔细查看查看?”

庾祺听她称呼,攒着眉瞅了眼叙白。

叙白自然应允,又问庾祺,“先生方才发笑,可是伤口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庾祺道:“凶器不是腰刀一类的兵器,也并不是一刀毙命。”

众人吃了一惊,九鲤也丢下衣裳围过来。

他走去抬起尸体的下巴,将伤口拨开,“伤口边缘有细微的重复挫伤,是凶器在伤口上反复切割而成。如此反复,再短的利刃也可以拉出这么长的伤口。而且据我看,凶手是头回杀人,没有经验,拿不准一刀会不会使人毙命,所以才反复切割。”

九鲤埋头去细瞅,果然发现伤口有细微不平整,仵作检验的时候血糊了伤口,根本不能看仔细,后来清理了伤口,却没再细验。吃朝廷俸禄的人也太不仔细了,难道因为是铁饭碗,便端得有恃无恐?

叙白多半也想到这点,尴尬笑道:“原本我以为凶器是兵器,使兵器之人,大约有些武艺,那凶手多半是强盗土匪之流。如此说来,与我的猜测却是大相径庭。先生果然虑得不错,应当从那夜祭奠之人入手,我这就派人去传李家的人来问话。”

一时出来,因要用午饭,便各分几头。叙白自回房去寻张达吩咐,临前原想和九鲤说两句话,可碍于庾祺,没好多说。杜仲往厨房提饭了,只九鲤两个指头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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