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去在里头拣了个碎锞子,走回来递给周嫂,略感遗憾的口气,“听说嫂子的雪菜肉丝面做得好,一直想尝尝,偏今日替我们煮的是素什锦面。”
周嫂愣一下,没接钱,笑着摇手,“不敢,姑娘想是听误了,吃过的人都说我煮的素什锦面才是最可口的,别看都是素菜做的浇头,可那才叫鲜呢!”
九鲤绕着她踱步,“可那晚上你怎么想着给林大官人做一碗雪菜肉丝面?”
问得她又一怔,旋即嘴角抖动两下,将笑扯得更开些,“噢,那晚上是做素什锦的菜蔬不齐了,我就凑合做了雪菜肉丝面。”
叙白马上接过话,“你知道说的是哪个晚上?”
她敛了笑点头,“可是林大官人被杀的那晚?我因差官们问话没问到我,还在纳罕呢,想来我一向是值夜的缘故。我听吴嫂她们说了,正想着要找个空子来回明大人。”
九鲤立定在她身侧,“那晚你的确是给林默送过宵夜?”
她扭头,皱着眉回想,“那天约莫刚二更的时候,是,不错的,我听见打二更的梆子来着,林大官人逛到厨院来要了碗面,我没一会抻了面煮好就给他送去了,隔日听说他死了,我还吓了一跳。”
“你去他房中没发现什么异样?”
她蹙紧了眉头,缓缓摇头,“好像没有,我把面送去就走了,也没在他屋里多留。”
“路上你可曾碰见过什么人?”叙白问了这一句,怕她不明白,索性直言,“倘或你是最后见过他的人,多少会有些嫌疑,若路上有人见过你,就能证明你的清白。”
她想了想,“那晚上下雨,园子里根本没人走动——噢,对了,我回去厨房没一会,正巧我们家有位邻居来管我要件东西,不过她怕染上病,没敢进园子,厨房那院墙外头不就是条巷子嚜,她就在那巷子里隔着墙和我说了几句,我把东西从墙外头抛出去给她的。”
“是什么东西?”
“她家的钥匙,她那天出门,把钥匙暂搁在我这里了。”
叙白与九鲤相看一眼,九鲤笑着将那枚碎锞子塞进周嫂手中,打发她去了,慢慢敛着额心掉回身走回椅前,想得出神。
叙白望着她道:“要是她所说无假,就没嫌疑了,庾先生验明林默是死于那夜三更前后,她二更多就回了厨院。”
她发着怔点头,额心却仍未舒展,“该找她说的这位邻居问一问,只是平白叫人家到园子里来,有染上的病的危险。”
“这个好办,明日问明住址,我们寻去周家。”
“咱们?”九鲤作出一副为难的脸色,睃一眼杜仲道:“呀,可我们是给你们衙门拘押在这园子里,不好出去乱跑吧?”
叙白睇着她眼睛里流眄着狡黠俏皮,有些想笑,看来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姐,还不知道例法虽是死的,可官场上一向讲究权益变通。想是模棱两可的态度在她还不能算数,一定要人口头上给个明明白白的准许。
他只得笑着点头,“这两桩案子王大人已交由我全权查办,有什么事上头怪罪下来,自然也由我担责。”
九鲤把睫毛猛地眨巴两回,“不为难你吧?”
“这有何为难?是我请你们帮忙查案,难道连这点权力也不给你们?”
“你这人倒爽快。”她说着立起身。
看样子是预备要告辞,叙白忽有两分难舍,忙也站起身,“去吃面吧,既然叫那周嫂送了来,也尝尝她的手艺。”
她朝那小饭厅瞟一眼,想到那面上覆的素什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