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达诧异,难不成是早上在叙白屋里时,衙役忘了给他上茶,他心里怪罪?竟是个小肚鸡肠之人,他暗暗鄙夷,面上笑着替底下人开脱,“当差的都是如此,大人不在跟前,能躲个懒就躲个懒了,若真有事,您放心,他们都勤谨着呢。要是有人歪声丧气不敬重先生,先生告诉我,我罚他。”
别人不知道,九鲤可是知道的,庾祺从不过问人家的闲事,兀的说起这些,必有深意,因而益发将耳朵竖起来。
庾祺笑着摇手,“没什么,连日操劳,好容易你们齐大人不在,不免松散些。不过日间在那边屋里坐着时,见交班前那个衙役倒是精神,上峰在或不在他都是一样,依我看,偶有懒散的可以不罚,时时勤谨的却不该不嘉奖,不知他姓什么?”
张达蹙额回想,朗声笑道:“噢,您说的是他啊,他姓蔡,单名一个晋字,四.五年的捕快了,倒一向是个勤谨人,不过人老实,不大会说话,所以在衙门不讨好。”
庾祺点点头,转而问:“今日那关大姑娘见着柔歌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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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是来告诉您这话的,今日午间我叫了那柔歌过去,原以为两个妇人坐在一处会对着哭,谁知两个人说不到几句,竟吵了起来。”
“噢?吵什么?”
“也不是,是那柔歌一头在吵。我说那柔歌也太不识相了,关大姑娘要许她银子,她不领情就罢了,还骂人,说他们关家狗眼看人低,又说什么她虽是行院出身,可能弹能唱自会赚钱,犯不上拿他们关家几个臭钱。您听听,这真是不讲理,人家关大姑娘不过是怜她无名无分跟她兄弟在这园子里混过一段——”
说着,神色忽便,口气转得凝重,“嘶,对了,要说有可能杀关展的,这柔歌就得算一个,怎么没想起查她来?”
九鲤乍听这话,忙掀了被子下床,“嗳,张大哥,你这话我可不赞同啊,怎么柔歌姐就得算一个?就因为她和关展相好?难道她喜欢他,还喜欢出错了?”
她趿拉着鞋,跑出踢踢踏踏的声响,到榻前庾祺低眼一瞧,那浅口绣鞋上还露着一片白腻的脚背,他忽然感到脑仁隐隐作痛。
他稍提了下她的裙面,将那双脚掩住,横她一眼道:“你又好了?回去睡着!”见她不走,他又道:“那我们就出去说。”
她只得又掉身回去,上床裹了被子坐着,还似不服,“要说与关展相好就有嫌疑,那园中有嫌疑的人可就多了,不是还有那位卢家媳妇?”
张达立起身走到罩屏底下,回头望着庾祺,“可别的人不像这柔歌那么蛮横霸道啊,上回不就是她因为吃醋装成鬼吓唬人?”又转头看九鲤,“这事不还是姑娘你亲眼所见?”
“就算你说得对,可杀人
的动机她兴许有,杀人的时间她没有啊,那天晚上我们是一起到关展房里去的,进门他就已经死了,我和杜仲皆可作证。”
杜仲挑着根箸儿连忙点头,听见嗤啦一声,药扑出来,他忙端罐子出来,在炕桌上泌药。
张达又追到榻前来,“那夜你们虽是一齐发现的尸体,可那柔歌却是先你们到的小竹林,怎知她不是在你们去之前先把人杀了,然后再到小竹林里埋伏你们?”
按时辰算也来得及,可九鲤还是不信,“柔歌姐一个妇人,怎么可能轻易杀得了一个大男人?那屋里可是连打斗的痕迹也没有。”
“嗳,兴许就是关展没想到,她是出其不意在背后下的手,所以关展根本没有防备,何来的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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