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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巧庾祺今日没穿外氅,通身是件绿纱白底的圆领袍,要解也解不下来,只得吭地咳一声,稍缓和了几分态度,“衣裳怎

么会蹭破?”

“还不是为了抓凶手,那万三撞翻了我要跑,亏得我机灵,反手扯住他的裤腿!他拖着我向前跑了几步,喏,后背就在地上蹭破了嚜。”她越说越兴奋,颇有些了不得的神气,“不过不碍事,上过药了。”

庾祺听见她受伤已然大为不快,又听她说搽过药了,愈发生气。出门在外,身边都是男人,会是谁给她上的药?就算是杜仲也不应该。

不过相较之下,还是担心为多,他皱着眉斜瞟她的后背,“要不要紧?”

“不要紧,就是擦破点皮,在街上买了点治外伤的膏药,臭也臭死个人了,您闻,还是您的‘抚疮膏’又好闻又好使,我要回去洗个澡,搽抚疮膏。”

“外伤不能随便碰水你不知道?”

虽如此说,可庾祺知道她爱干净,不给她洗恐怕她会整夜睡不着,又怕其他妇人粗手粗脚弄疼了她,因此与张达暗暗交代放柔歌过来,一面回到房中,叫杜仲去厨房打些热水。

天色昏昏绰绰,炕桌上点着灯,九鲤在榻上盘坐着,脱下叙白的氅衣,转过身,背上衣裳果然丝丝缕缕刮破了些,里头药膏混着血渍糊了大片,乍看像伤势严重,血肉模糊的样子。他不禁倒抽一口气,眉心打了个死结。

他坐在榻前的圆凳上,她扭头瞅他,嬉笑一声,“那是抹的药,看着吓人而已,不信我脱了衣裳给您看。”说着便底下头扯衣裳带子。

本不该讳疾忌医,从前给妇人治病,该看不该看的也看过,可此刻他的心猛地一跳,反是他这做大夫的忌讳起来,摁下她的手。

九鲤不明就里,一张脸歪在他眼皮底下,见他脖子上似乎有点红,不知道是看见她的伤生气还是另有原因。

“您不看么?”

他将她的脑袋扭过去,嗤啦一声,就着衣裳刮破的地方撕开,露出整片背后。

伤多在两边肩胛骨上,他在她手里拿过帕子,抹去多余的药,一看的确伤得不深,不过他脸色并未好转,口气仍然严厉,“抓犯人,哼,你益发有本事了,衙门的人是死的?犯的着你逞这个英雄?”

“可巧我就站在前头嚜,见人跑过来不拦他,难道还要躲开呀?”

她向着窗盘坐,微微仰起脸,看见月升,一团朦胧的白影子,柔化了边缘,像朵可爱的棉花。她的上身一扭一扭地动着,因为给他搽得有点痒,偶尔泄出“嘻”的一声轻笑,瑟缩下肩膀。蜡烛的火苗也随之轻颤两下,像黑夜中的精灵在调皮地眨眼睛。

她动着肩胛骨,蝴蝶将要展翅似的,然而没有翅膀舒展出来,只是骨头底下从前面延伸过来两条淡紫色的丝带,在后腰上打了个结。

他看到那结,有股冲动自下涌上来,想要扯开那绳结,脑中想到前面那片遮羞布落下来,她会是什么样子,惊惶地捂着胸回头?眼睛里既是羞怯又是软弱。

旋即他自吓一跳,忙把眼转开,帕子丢在榻上,嗓音干涩沙哑,“好了,快把衣裳穿上,当心着凉。”

九鲤听见他的声音有点异样,其实自己心里何尝没有点奇异,不过从前家里的丫头有跌伤的,一样解开衣裳给他瞧。不论男女老少,给做大夫的看好像天经地义,这时候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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