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独自承担了一切,没把她供出来。她觉得可以放心了,微笑中不免泛起一丝得意。
庾祺端凝着她的笑脸,她给他凛然的目光稍微看得久了点,刹那心头又慌张,“庾先生只管看着我做什么?说句轻浮的话,这样直勾勾看着个女人可不好。”
他眼皮一垂,敛回目光,“记得昨日在府上,我曾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眼下再说这话,又觉此‘关’字真是有些意思,是个实的‘关’字。”
“什么虚的实的,我看不过是一个字而已。”
“正是了,都是一个字,一笔写不出两个关字,姑娘何以如此狠心,连同胞兄弟也不放过?”
幼君笑意一僵,把眼垂在桌上,“谁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关?先生不是也有位兄长么,难道兄长在世时家中没有过厚此薄彼的事情?”
庾祺心头也似冻住了。
她斜看他一眼,又笑起来,轻声细语地,“何况我是女人,女人嚜,未出阁的时候住在娘家,娘家只当她迟早会是别人家的人;出嫁后到了婆家,也不是同一个姓,人家一样对她有些提防。其实女人嫁不嫁人有什么分别,再辛苦都是白忙,操持十年,却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庾祺斜睇她一眼,接着她的话道:“所以你只有杀了你兄弟,如此一来,关家的一切就永远都是你的。”
她沉默着,恰好娘妆亲自端进来两碗茶,她摆出个请的手势,“这是我自己带来的普洱,不知先生吃不吃得惯,好歹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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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阅读。
第36章 双迷离(十六)
庾祺捏起茶碗盖子,登时烟迷雾罩,发现看幼君有些看不清。
只听见她慢条斯理的嗓音,“先生读不读史书?”
他只微笑摇头。
她自顾自说着,“当年玄武门兵变,唐太宗杀死兄弟,后逼父亲禅位,先生以为他只是为了自保,还是早已野心勃勃?”
庾祺仍笑而摇头,“我不懂政治,只懂行医。”
“我的浅见,先生可不要笑话。凡涉利涉权就会有争斗,权和利越大,越是要斗得你死我活。”说着,她慢慢站起来朝窗前走,“同室操戈算什么,人一旦争名逐利起来自然会六亲不认。” w?a?n?g?址?f?a?B?u?Y?e?ì????μ???é?n???????②?⑤?????ò??
她转身向他笑,“先生来看,从高处望出去,景致会格外好。”
庾祺坐在原处不动弹,“这么说来,你承认是你指使蔡晋杀了关展?”
“怎么会?”她轻轻噗嗤一笑,“他是我弟弟,虽有些没出息,也不会做生意,只知饱食终日,挥霍奢靡——可他终归是我一母同出的弟弟。”
庾祺没话好说,只是笑睇着她,越看越觉着真是好一个兰形棘心。他从怀中掏出个东西放在桌上,“我上来,是因为受人所托,还姑娘一件东西。”
幼君定睛望去,是枚鱼形金佩,她走回桌前拿起来,想起这东西原是一半,另一半忘了搁在她房中哪个匣子里,合起来是“双鱼戏莲”。是当年老爹爹打的,怕姐弟俩争,特地叫匠人拆成两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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