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镶滚着金边的侧脸刺激得心神一荡,格外温柔地道:“我也能到府上拜访你,你们。你们是定的几时出园?”
九鲤抑着笑意道:“我们还有几日,还有几个病人没痊愈。”
“你们一回去,药铺想必就要开张了吧?”见她点头,他又笑,“我回去一定预备好一份大礼,去贺你家开张之喜。”
再说两句,他也怕撞见庾祺回来,便起身告辞。谁知出门就见庾祺站在院中,晒在太阳里,像已经站了有一会了。
他不进屋,是因为既是道别,放他们多说几句也不为过,何况此事就该放任自流,顺其自然,男女之间怕最怕“棒打鸳鸯”,尤其这年纪的男女,哼,总是自以为是过甚其“情”。
他看见叙白出来才踅入廊下,叙白要与他打拱辞别,他却懒得听他说话,只点头回礼便错身进屋,“今日转着脚腕还疼不疼?”
旋即叙白听见九鲤有点雀跃的声气,“早就不疼了,几时能拆啊?裹得像只粽子。”
庾祺难得玩笑,“没听说哪个地方有用猪蹄包粽子的风俗。”
叙白听见她重重地哼了声,像是故意哼给人听见,摆明是撒娇。他扭头从窗户望进去,看见庾祺正躬身在榻前查看她的脚,只看见她披满长发的后脑勺,庾祺的脸越低,她的脑袋越歪,一头青丝从旁坠下来。
她在追着庾祺的脸看,他想到这可能,有点惊吓住了,而后在诧异与一点嫉意中走出荔园。
荔园外老远站着个人,见他出来,尾随了一截,走到大街上才上前与他搭讪,“齐大人。”
叙白扭头上下照他几眼,想起来了,此人是那楚逢春的手下,他稍稍点头,“原来是你啊。”
“我们明日就要动身回成都府去了,楚四爷特地打发我来同大人说一声。”
叙白朝宽巷子中睇一眼,继续顺街上走着,“这园子的买卖做成了?”
他落了半步走在他身边,“做成了,昨日李员外与我们签了契,等园子里的人搬空,我们自会请人来拾掇装潢。等这园子收拾好,还望齐大人代为敬献王爷,只要王爷肯受,日后我们老爷上南京来,还有重谢。”说着,摸了张银票递来。
叙白看也不看,双手也不去接,只管朝前走,“不必言谢,这在大家都是得利的事情。”
这人笑着点头,将宝钞收回袖中,朝他郑重作揖,“大人是做大事的人,自然不看中钱。那我代我家老爷多谢大人成全,愿将来我家老爷能与大人和王爷共计大事。”
叙白摆摆手,自往岔路上去了。
那路上琼楼玉宇,遮住了太阳,他在阴凉中缓缓牵动嘴角微笑,一个个游人从他身边走过,丝毫没有闪动他的眼睛。他看不见他们,只看到头上的太阳,放着火光万丈。
自然答应九鲤替孟苒求情的事他是想不起的了。
拖过两日,九鲤向张达打听,也没听见什么确切消息,只说那孟苒在衙门过了堂,而今押在监房里,至于如何论罪量刑尚不知道,只知道卷宗已呈交了南直隶刑部。
九鲤不免有些悬着心,成日念叨,念得庾祺发烦,可巧这日吏部赵侍郎来荔园探望,他趁便同赵侍郎提及此案。
这赵侍郎名赵良,岁数不算大,只三十七岁,原在京城吏部任职,全因前年得罪贵妃娘家的人,被放到南京吏部来,官职虽未变,到底南京不比京城,不是天子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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