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自己摇着手,“算了,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叔父怎肯听我这些话?我也不好和他说,从前每逢说起这话,他都是闷不吭声的。”
闷不吭声倒是庾祺一贯的做派,九鲤从不知道他到底在娶妻这事上是何态度,原来总是忐忑不安地等,等到这事了无踪迹就完了,从没有问过他的意思,何况哪有做晚辈的去问长辈的私情?
这时候却忽然想知道他心里对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是因为无暇打算,还是不想打算?或是从没遇见一个动他这念头的女人?
她心里一忖度,这倒是个难得的时机,因而笑道:“那我去替您问问叔父的意思?”
老太太稍想须臾便点头,“也好,反正你一向有些没大没小的,他也不会怪你多事。”
如此这般,九鲤踅到铺子里来,四下一瞧,关幼君已走了,庾祺正在隔间内替人看诊,杜仲与丰桥都在柜后忙着抓药,那侧面墙下还坐着好几个等着抓药的客人。
她便也绕到长长的柜台后头,朝那几个客人打量,其中一个男人身形瘦小,短褐不完,人虽老老实实坐在凳上,可一双眼东跑西颠地朝四下里乱看。
她因看他有些贼头贼脑的,便拍着柜喊他:“嗳,那人,你把药方拿来,我替你抓。”
那男人眼睛一亮,嬉皮笑脸走到柜前,“你?你认不认得药啊。”
“我不认得药开什么药铺?啰嗦什么,只管拿来。”
他色眯眯地望着她笑,“我没药方。”
“没药方?那你是要先看诊?”
“也不看诊,嗯——我也没什么要紧的病,就是心头有些火燥,你替我随便拣些祛火的药就是了,要便宜的。”
九鲤打量他身上不像揣着钱的主,便随便替他配了三味药,包成一包丢在他面前,不过三十几文钱。这男人倒真摸出钱来数在柜上,却不忙走,一双眼睛不住向周遭打量。
九鲤跟着他乱看几眼,板起脸来,“你在瞎瞧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他嘿嘿一笑,拧着药包走了。
可巧街对过开酒肆的老板娘走来,和这人错身而过,扭头看了他两眼,一径走到柜前来和九鲤道:“姑娘不该理他,他是这街上一个泼皮。”
这老板娘姓周,九鲤管她叫“周姐姐”,因道:“周姐姐放心,我才不会给他蒙,他才刚是给了钱的。”
周掌柜倚柜笑着,“不是这意思,这人平日专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我看他来抓药是假,背地里还不知安着什么坏心呢,可得当心点。”
九鲤答应着,说不到两句,丰桥便凑来和这周掌柜搭讪,“您怎么过来了?是来抓药还是怎的?敢是病了?”
她甩着帕子一笑,“我想配一副耗子药。”
九鲤因见隔间里头的客人出来,便趁势让开,走进隔间里,一屁股在椅上坐下,歪着脸看庾祺在桌前收捡腕枕,“那关姨娘是几时走的?”
庾祺朝她瞥一眼,没搭腔。
“您怎的不留客?”
“你要是想留客,方才在里头为什么不留人家?”
“是老太太想留客。”她敛回眼,两只脚一抬一落地好玩,“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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