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鲤便将家里失盗的事情细细告诉他,又说:“正想告诉张大哥呢,请他替我们访那汤成官,你们衙门师出有名,不怕东西找不回来。”
“这事容易,等我家去就打发个下人到衙门传话。”说话间,见庾祺总不搭腔,他自觉无趣,便起身告辞,“既然帖子已送到先生手上,我就先回去了,明日还请早来。”
九鲤笑着点头,看他上了轿,凑来和庾祺说:“不知齐府大不大,齐家太太好不好相与?”
庾祺放下茶盅一笑,“明日去瞧过不就知道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老太太便携雨青上街买了些礼物,丰桥往街上雇了两辆马车来,四人同往齐家去。到齐府门前,有两个看门的小厮坐在门槛上说话,见到四人,忙起身问是不是庾家,殷殷勤勤将四人引进门内。
一路进去,绿荫密匝,亭台半隐,只是因府中人手不够,许多地方缺了打理,过分枝繁叶茂,反而显出一种消沉落寞。但仅看那些关着门的空屋子也能瞧出齐家当年也是风光无限,如今楼阁依旧,人丁稀薄,引人感慨唏嘘。
下人们倒还是书香门第的样子,十分懂规矩,远远看见有一小厮毕恭毕敬将两个青年男子领进间轩馆内,惹得庾祺多看了两眼。
他走在最前头,因向引路的小厮笑道:“想不到贵府客人繁多,早知就不该今日来搅扰。”
那小厮先没反应,扭头看见那轩馆内有人进入,便笑,“庾先生别多心,不是客人,只不过是来修剪花草的花匠,那屋子横竖也是空着,让他们在里头歇个空吃杯茶而已。”
那二人生得身材魁梧,孔武有力,旁人看不出,庾祺一眼辨得,分明是习武之人。他略笑着点头,反剪起手来跟着朝前走。叙白已在垂花门上等候,又由他亲领着四人到一间花厅。
齐家太太穿戴得华贵丽雅,携叙白亲娘与兄长嫂嫂早在厅内等候,一见人来,便含笑迎到门首。众人相互见过礼,齐家太太便拉过老太太的手,邀着一干女眷到隔间榻上坐,留叙白兄弟在外间奉敬庾祺。寒暄不多时,便开席坐筵,直吃到未时方散。
这厢叙白亲自送了四人出去,折身进府,便一径去了外书房。
推门进去,他大哥叙匀倒坐在旁边椅上,书案后头另坐一位锦袍罗衫气度不凡的年轻男人,正展开副画轴在看。他走到书案前打拱,“王爷。”
原来此人正是当朝昭王周钰,他眼睛仍盯着手里的画,略点下巴,“方才我还和叙匀在议论,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相貌如此相像的陌路人。”
叙白直起腰,斜立着看那画上的女子,“这画自从王爷上回给了我,我看过许多次,也觉得与鱼儿很像。可画终归是画,画得再好也有些虚,我到底没见过画中之人,也不敢断言。”
周钰道:“可我是亲见过全姑姑本人的,这样的美貌,真是世间少有。”
叙匀笑道:“可是当年从没听说过全姑姑定下过人家,更不曾听说她曾育有子女。”
周钰卷起画轴,仍放在书案上,攲在椅背上似笑非笑,“宫闱之中,看似规矩森严,可暗中任性妄为的人多得很,当时我们又都还小,更不清楚这些秘闻。只是我曾听宫里的老太监讲,当年‘皇梁之变’,全姑姑也牵涉其中,所以后来才会畏罪自杀。你们想想,若无私情,她何苦冒着杀头之罪帮丰王谋篡皇太子之位?”
叙匀含笑点头,“王爷此言有理,可叙白多次试探,庾家上下口径一致,这位九鲤小姐的确是庾先生兄长之女。
依我浅见,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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