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白虽不知缘故,但想来庾祺必是在那宅中查到了什么,便气定神闲微笑,“庾先生叫走,自然有走的道理,大概是先生访着了别的什么线索?”
庾祺转头瞟他一眼,反剪起手来,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些微鄙薄之意,旋即又继续朝前自走自的。
心下只觉得,按叙白的聪明不会看不出那岳红史七二人并非凶手,只是再懒得在这些小事上计较费心,他不知真相,也不能说叙白是坏,只能说他大概自有他的道义,但此道绝非在这些寻常百姓身上。
叙白不闻他搭话,不免尴尬,刻意落后一步,走在九鲤身边,低声问:“先生可是有什么想法不便说?”
“叔父不说,就是还不到时候,兴许他是在等你派去史七家查看的衙役回来,要有那头的消息他才敢断定。”九鲤弯着一双笑眼睇住庾祺的背影。
叙白点头,“他们是骑马去的,应当午晌就能赶回来。”
她又道:“不过依我看,汤家并不是杀人的地方。”
“何以见得?”
“汤成官死前曾饮过很多酒,可方才两个衙役大哥搜检过屋子,汤家并没有酒,纵有两个装酒的坛子也是干的。而且岳红那人不但泼辣,还十分悭吝,即便汤成官有钱吃酒,她也不会舍得给他打酒吃,你听她说没有,连史七留下来吃饭也是没酒吃的。”
叙白听后,只笑不语。
九鲤睐他一眼,“怎么,你不赞同?”
他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想,要是那汤成官当日是在外头吃了酒回家,而后被岳红杀死的呢?”
九鲤抿着嘴,不能反驳。叙白又像怕她不高兴,刻意添补一句,“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我说的不过是其中一种可能。”
“既有这种可能,我说的就不一定有理了。”九鲤说完,斜着眼扇扇睫毛,“你为什么非要赞同我的话?若你是为讨我高兴,这倒没必要,对就是对,错就错嚜。”
他笑了笑,觉得有些弄巧成拙,而后忽然叹了句,“要是世间一切事都如你所说的,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也就没这许多纷扰麻烦了。” w?a?n?g?址?F?a?b?u?y?e???????????n???0?????????????M
九鲤拿胳膊暗拐他一下,“你这是怎么了,突然感慨起来,好像遇见了什么烦难的事?你可以告诉我听,就算我帮不上你什么忙,有人听你吐吐苦水也是好的啊。”
他笑着睐她,忽然觉得其实不论她与全姑姑有没有关系,遇见她,喜欢她,或许都是必然的事。
一路走着,不觉走到药铺门前,张达记挂起杜仲腿上的伤,问及九
鲤两句。叙白这才晓得此事,便欲进门探望杜仲,又不好空手,就共张达向前头点心铺子里去买茶果点心。
九鲤与庾祺则先进到里头来,一看铺子里没几个抓药的病人,想是午饭将近的缘故。她便忙到后头去告诉雨青,一会叙白与张达要来,多半要留他二人吃午饭,叫多烧几个菜。
老太太听见,忙抓住她问:“叙白一会也到家来?你见着他了?上回咱们到他府上做客的事,他可曾对你说了什么?”
“说什么呀?”
“啧,自然是说他家两位太太如何说的你,又如何说咱们家啊!”
九鲤嘻嘻一笑,“您也不想想,就算两位太太说了咱们家的坏话,问他他也不会照实对我说啊,还不是只拣好的说。”
“倒也是。”老太太自点点头,而后一笑,“我看他们也说不出咱们什么不是来,上回咱们去,也没什么可挑理的地方,再瞧咱们丫头这相貌,别说他一个家道中落的小县丞,就是再大的官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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