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期盼的?但他益发自知,也许真实现了,他又并不觉得高兴和松快,反而另外绷紧心弦,害怕要失去她似的。
他在雨中久站着不动,直到人家铺子里的人出来吆喝,“嗳,你别站在我们门前啊,生意都给你挡掉了!”
他回头瞅那人一眼,那人立刻噤声,缩着脖子进去了。
他站得没趣,只好掉转身走了。
可巧九鲤转向窗前,见街上有赶马车的过来,她忙将人叫住,叙白会了账,三人便出来登舆往家去。
马车先经过齐府,叙白跳下车,打起帘子邀他二人进府坐坐。杜仲的腿伤沾了雨水有些发疼,九鲤因想着不如进去给杜仲换了纱布,顺便探一探他的底。上回来是来赴席,不免太过郑重客套了些,况且那时候她还不知道叙白待她是别有用心,所以竟全没留神。
她与杜仲打着伞随叙白进了府门,一路四面打量着,“随便哪里坐坐好了,就不进内院了,免得无端扰了两位太太。”
“许多都是空屋子,不如到我的小书房里稍坐,我叫他们拿纱布剪子来。”
一时进到那间小书房里,也分内外两间,外间设有榻椅,不过上头都乱堆着好些书,叙白引二人进罩屏内坐,便自出去寻人取东西。九鲤与杜仲在窗根底下坐着,一看对过和书案后头两大排高耸的架子,上面也摆满了书,前头是张大书案,上头笔墨纸砚纸张啷啷当当挤了一排,中间空出一片来,斜放着一卷画轴。
杜仲心想在这屋里不见挂有名人字画,想来叙白不喜欢,却在这案上单摆着卷画,难道是什么稀世古画?
于是起身去看,正好那画轴扎带上的犀牛角扣没扣上,顺手一拨开,就露出个女人的脑袋,画上这女人风鬟雾鬓,眼如秋水,好个仙姿玉貌。他歪着脑袋看了须臾,马上抬起头看九鲤,“这画上画的人是你嗳。”
“我?”九鲤拔座起来,与他歪头并看,是瞧着有些像,“是我么?”
他提起画轴在她脸畔比,“真是你!只是你从不做这副打扮。”
九鲤拿过来细看,杜仲又道:“大概是齐叙白对你日思夜想,所以画了这画。不过我看他画得不怎么样,眉眼相似,神韵却不像,你看画里的人瞧着比你娴静淡雅得多了。”
她扭头瞅他一眼,把画又挪到他眼前给他看,“你说,这画上的人会不会是我娘啊?”
“你娘?你要这么讲的话还真像母女或姊妹。”杜仲歪着眼细看,又自摇头,“没有的事,齐叙白怎么会有你娘的画像?”
“那可说不准。”她自嘀咕了一句,指着画角的年号,“这画是二十年前的画,不过纸墨较新,大概是临摹的,临摹之人把年号也照写下来了。”
她沉吟须臾,将画轴卷起来递给他,“快放好,不要被人发现了。”
二十年前?杜仲神色狐疑,立刻把画放回原处,走回窗根底下并她坐着,“难道真是你娘?”
九鲤忙在唇边比了噤声的手势,刚放下手,即见叙白端着剪子纱布等物进来,他不露声色地笑道:“你们家自有抚疮膏,所以我没拿药,怕用混了反而不好。先换下干净的纱布,回家后再另上药吧。”
二人答应着,九鲤蹲下来替杜仲换了新布,再少坐片刻,就说要回家去。叙白忙款留,“不如等雨停了再走?”
九鲤扭头看一眼窗外,“这雨恐怕入夜才能停呢,我想叔父八成已经回家去了,我们再不回去,家里人要担心的。”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