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中陆家。”
二人兜转至陆家院,杜仲是头回来,坐在正屋四下里打量,原来南京的行院人家这派头和苏州妓家的差不多,不管识不识字的,都爱挂些字画装文雅。
九鲤听见他嘀咕,乜道:“你在苏州城中还去过这种地方呢?”
杜仲忙笑,“我也是跟着师父去过。”
她立时瞪起眼,“叔父也去过?他去做什么?”
“行院里头也有人生病啊!”
庾祺无事怎会到这种地方逛,自然是替人看病才去的。她暗和自己说两回,只觉虚惊一场,嘴上又浮起笑意。
隔会娘姨端茶进来,九鲤问及老韩,娘姨有些不好意思,“这两日和他在这院里,我担惊受怕的,他像是看出来,就说先回家去,等唐姑娘料理姑娘后事的时候他再过来。要说老韩这个人啊,真是蛮实诚的,姑娘,你们查清楚没有啊,到底是不是他杀了我们姑娘?”
“还不知道呢。”九鲤摇头,“我记得你上回说你们姑娘有户客人叫梁祖跃,不大常来是么?”
“是啊,姑娘不都写在那单子上了么?”
“上回问得不细。”她抱歉地笑笑,“这梁祖跃是做什么买卖的?”
娘姨在下首扶椅坐下,“好像是种花卖的,我们厨房里那些莲子都是他送姑娘吃的,听说他专门在村子上包了片池塘种荷花。姑娘怎么问他?”
“没什么,都要问。那他和你们姑娘好不好啊?”
娘姨拂着裙子笑,“好不好不就这么回事,我们姑娘做的就是这生意,看着和谁都好。不过比起来呢,与这梁祖跃要稍疏远些,是他自己不大来,就是来也是为了谢我们姑娘才来照顾她的生意。”
杜仲好笑着搭话,“这就奇怪了,他照顾你们姑娘的生意,该你们姑娘谢他才是,怎么却说是他谢你们姑娘?”
“嗨,外人哪里知道,他关照我们姑娘,是因为我们姑娘也常关照他,他是卖花卖草的,姑娘的熟客里都是家里有大房子的,自然少不得要栽些花种些树,凡有这种买卖,我们姑娘便把他荐给那些人。”
九鲤诧异,“原都是一样来关照你们姑娘的客人,那些客人还要被这梁祖跃赚钱,难道他们不吃醋生气?”
娘姨掩着嘴笑,“姑娘又不会直告诉他们这梁祖跃也是她的客人,她只说认得。我们姑娘会调停,再说姑娘是做生意,客人一般也体谅。譬如上回沈老爷来摆台,那梁祖跃在楼上也摆了一张台,沈老爷根本都不知道,互不相扰,还吃什么醋啊?”
九鲤神思一振,“你是说初十那天?”
她点点头,“是啊,就是那个姓汤的来卖东西那天。”
如此说,当日这梁祖跃应当也看见了汤成官。九鲤忙问:“那他可曾和姓汤的说过话?”
娘姨想了想摇头,“没有,姑娘买东西的时候,他一直就在楼上没下来过。是姓汤的走了之后他才走的。”
九鲤更是警觉起来,“姓汤的走了多久他走的?”
“我想想啊——那时姑娘买了东西随沈老爷进了正屋,吩咐老韩给楼上屋里送酒添菜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