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突然赶来了?”
庾祺深叹一口气,“我不来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仲儿呢?”
她忙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两眼震恐,“还在屋里!”
扭眼一看,那梁祖跃正躺在地上。庾祺捡起从她身上解下来的绳子,朝梁祖跃走去,“我把他打晕了,你去救仲儿,我来把他绑上。”
九鲤原还想狠狠踢这梁祖跃几脚,因急着去瞧杜仲,只得暂罢,爬起来拖着一身湿.漉.漉的衣裙往屋里跑。杜仲还歪在床架子前,额上淌着血,九鲤替他解开绳子,叫了几声他不醒,便到外间倒了杯冷水泼在他脸上。
大柳村正好有跑船的,庾祺包了这船,将梁祖跃捆好丢在船上,连夜送往衙门。这梁祖跃上船便转醒了,稍一回想,方才正要折身进屋将那少年也拖出来扔进塘中,不想黑暗中突然闪出个人,一掌劈在他后脑上,他便昏厥过去,醒来怎么是在船上?
正想着,一盏油灯照到跟前,面前正是那少年阴恻恻的笑脸,“嘿嘿,你也死了,阎王殿上我们来算算账!”
梁祖跃茫然地一转眼,那少女也恰在旁边,几缕头发湿淋淋地贴在她惨淡的脸上,她朝他渐逼过来,“要你偿命!”
他突然冷笑了两声,看向斜对过的庾祺,“想必这位就是阎王爷了?”
杜仲在对过踹了他一脚,“专杀你这等恶人!”
他不为所动,稍刻震动身子大笑起来,把头仰歪在舱壁上,“要是真有阴司地狱倒好了,我就能见到翠莺。”
九鲤怕庾祺听不明白,特地坐到他身边,附耳过去,“翠莺是他的亡妻。”
庾祺漠不关心,只挂碍她身上还滴滴答答掉着水,他将她拧到船尾,“把衣裳拧干点。”旋即一条腿蹲下去替她拧裙子。
她在上头拧着上衣,他身上也是湿.漉.漉,他凡事一向是先顾着她,她也一向习以为常,此刻却另有种别样的欢喜,觉得他是匍匐在她在脚下,像个成为一个女人裙下之臣的男人。
船慢慢摇晃进曲中一带,周遭灯火一点两点渐多起来,庾祺的侧脸也渐在万家灯火中清晰,她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她不是不想嫁人,是不想嫁庾祺以外的任何人。
她给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自吓一跳,目光在他身旁闪动好几回。
庾祺察觉到,斜下眼,“只管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她痴痴呆呆地扇几回眼,而后笑着摇头。
朝前望去,渐渐又觉得心在万千灯影中渺茫零落起来。嫁给庾祺,这可是千不该万不该有的念头!说出来是要受人唾骂的。
不过她仍怀着一线希望瞄他一眼,万一他和她一样想呢?
庾祺瞥着她,突然脸色转冷,“你怎么敢和仲儿两个寻到大柳村去?你就没想过若这梁祖跃真杀了汤成官与陆燕儿,还会怕再多杀两个?”
九鲤恍过神来,吐吐舌头,“我当时没想这许多,我就是想知道真相。”
她那截粉嫩的舌头灵巧地一伸一缩,提醒了他方才在荷塘边嘴贴嘴替她渡气之事,虽然那时是形势所逼为救人,可此刻想来,不由得心热面热。他两手在背后紧攥一下,仍硬着嗓子训斥,“你的好奇心就这样重?连命都可以不顾?”
她忙乖巧地笑一笑,向他移近一步,两手捉住他的手臂央求,“就看在我险些给淹死的份上,您就不要骂了。”
“有的错不能犯,你心里有数没有?”
她因为此刻心里有鬼,便觉他这话另含深意,所以丢开手,没吱声。
庾祺提高了两分音量,“到底听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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