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鲤不知他先前将这葡萄放在哪里的,疑惑地在他身上打量。他看出来,便有些羞赧地笑起来,“这葡萄是装箱子里的,还有些鲜桃和蜜瓜,都是洗干净的,你吃么?你吃我就叫他们取些出来。”
原来是要敬奉到庙里的果品,九鲤因说:“我吃了一会拿什么供奉菩萨啊?”
他挠着头笑,“带得多,不怕。”
九鲤见他总低着眼说话,像不敢看她,心里不由得好笑,便领了他的情,“我就吃这串葡萄好了,谢谢你费心。”
也是凑巧,这日叙白带着衙内两个文吏与张达去城外迎新调来的县令,正骑着马从街上走过,眼睛一扫,好像看见九鲤坐在过去那辆马车里。他扭着头张望,果然是九鲤,正打着车窗帘子和外头马上的一位年轻公子说笑,那公子却不是杜仲,他并不认得。
他这半月虽不曾到庾家去过,但也听见些风,说庾家在为九鲤另外相看人家,这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没瞧中他们齐家的意思。为这事前两日齐太太还在家生气抱怨,“他们没看中咱们,咱们原也不大看中他们,不过就是个开药铺的,反正门第也不相配,算就算了,就当咱们从未起过这份心。”
可叙白既已起了这心,哪能说消弭就能任它消弭得去?他本想再和两位太太商议商议,谁知还没来得及,今日就撞见九鲤在街上和人说说笑笑。
他渐紧了眉头,唤了张达上前来问:“你最近往庾家去过么?”
张达虽摇头,却笑道:“不过前日杜仲往我家去过,坐了会,说了会话。”
“他们家近日在
忙些什么?”
张达窥两眼他的脸色,想着不告诉他他迟早也会知道,便道:“左不过就是忙铺子里的生意,还有就是,听说为小鱼儿相看了一户人家。”
“谁家?”
“就是药行牙纪魏老爷子家,他们家有两个孙子,一个秀才,一个随魏老爷子做买卖,这兄弟二人都未曾婚配。”
原来是同行,叙白没再说话,攥紧了缰绳,身子随马蹄慢慢打着晃,晃来晃去地,似乎晃倒了心里的醋瓶,一时又酸又气。
却说九鲤一行走到城东麓丽街上,转进条小路,此路越走越宽,人家稀少,偶见行人,九鲤问魏鸿才知,沿这条路再往前便可出城而去,怪不得此地日照幽林,草木渐深。看那些游人所挎的箩筐里大多装着香烛,想必这青莲寺香火不错。此寺便藏在这半城半野之中,及至寺前,视野开阔,对面是一大片野塘,塘边垂柳卧莺,塘中栽种荷花,有几个小尼姑并些香客正挽着裤腿在里头摸鲜藕,听她们说说笑笑的好不悦耳。
寺侧翠竹高耸,掩着一道黄色高墙,大门上头挂着黑漆匾额,题有寺命。庵主并两个中年比丘尼已在石磴上迎候,那庵主净真也有四十来岁了,头戴僧帽,穿一件褐色阔袖海青大袍,瘦干的身材狭长的眼,眼皮惺忪半垂,两片薄薄的嘴噙着一抹和蔼微笑,似有些菩萨相,见魏老太太下了马车,便缓步上前,合十施礼,轻道了声阿弥陀佛。
两位老太太回礼,魏老太太抱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