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对啊,她不是处.子之身。”
九鲤不由得骇然,紧盯着她,“你怎么知道?”
稳婆一时不敢肯定,又摸了会,“凡是处.子之身的女人,里头就有层.膜阻碍着,一摸便知,我做了二三十年的稳婆了,应当不会摸错。”她收了手,蹲到一旁水盆边洗手,“真的,怪事,一个尼姑,怎么会不是处.子?”
九鲤还在发呆,那稳婆已开门出去了,在门前回明了话,几个人都觉得奇怪,前后踅进屋来。庾祺又仔细查验一遍尸.体,的确在身上未找到什么抵抗留下的痕迹,尸体身上的斑痕只是死后自然形成,也表示死者未曾受辱。
张达奇怪道:“那凶手解她的衣裳是为什么?难道是要在她身上找什么东西不成?银子?首饰?”
叙白摇头,“我看不像,即便是找什么值钱的东西,也用不着费事将她脱得精.光。再则咱们昨日也问过寺里的人,了意出门时没带银钱,她的钱袋还在她自己的屋子里。我看凶手不是为财。只看那个香囊便知,凶手只怕比死者要有钱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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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祺看他一眼,未置可否,心下也觉凶手的做法不合常理,按说凶手杀人是在小树林中,虽有些隐蔽,可到底那时候天还未黑,常人都应当怕被人看见,为保万全,会免去一切繁琐的细节。可凶手不单费事脱.去死者身上的衣裳,还费力地把尸体转移到那块大石板底下,到底意欲何为?
张达接过叙白的话,“既不是图色,也不是图财,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仇杀。”
叙白点点头,转问庾祺,“先生是何见解?”
庾祺没理他,冷声唤九鲤:“鱼儿,说说你的意思。”
“啊?”九鲤回过神,走到尸体跟前来,垂眼细看了意的脸,此刻这张脸上不做那些谄媚讨好的笑,从那未受伤的半边竟还真看得出几分美貌。
她琢磨了半晌稳婆的话,蹙额道:“要是仇杀,这了意的生平咱们就得查清楚,静月曾说,她是十四岁那年被住持带回寺里来的,你们说她在人家做丫头的时候是不是就不是处.子了?她的死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
张达点点头,“眼下毫无头绪,凡有可能的都得查一查,我现就派人去她从前的东家打听打听。”
商议之下,几人先后出门。静月正从北边厨房里出来,见几人像是忙完了,便朝这头小跑而来。灰色的僧袍因她跑起来愈发显得空荡荡的,九鲤瞧见她,不禁想到昨夜那几个尼姑说的话,难道她真接任了典座的差事?
她旋即走到廊下问:“你怎么打厨房里出来了?”
“吩咐午饭啊,师父命我暂代典座一职。”静月往她后头瞄一眼庾祺,低声说:“你不是答应我要请你叔父替慈莲师姐瞧病的么?怎么,你想赖啊?”
九鲤适才记起这话,嗤笑一声,“我才不是说话不算的人。”于是退后去和庾祺说了几句。
庾祺脸色虽难看,可既然已应承过,自当言而有信,因见叙白自往客院走,不想他二人又趁机会在一处,便说:“你同我一起去看看。”
原来寺中凡有些身份资历的尼姑都是独居一间房,屋子虽不大,却比睡大通铺舒服许多,慈莲的屋子在西面僧房的一角,紧挨大雄宝殿旁边的天井。静月引着他二人过去,还未进门,就听见门内翻肠倒肚呕吐的声音。
静月敲了敲门,扭头道:“想是又吐了,不知道为什么,好些日子了,慈莲吃什么吐什么,人瘦了一大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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