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凝重地点点,“当年‘皇梁之变’事发,丰王府上下人口都论罪处置了,若你真是丰王的骨血,就是罪臣之女,庾先生隐瞒你的身世也情有可原。”
要真是罪臣之女,就不能认祖归宗,那么她就只能永远以庾祺的“侄女”这身份活在世上。按庾祺的性格,只要他们之间存着这层关系,他就不可能正视他对她的感情。
这可真是作难了——
叙白睇着她沉思的脸,不禁柔声辩解,“我起初虽然是为查明你的身世才接近你,可这与我后来想娶你为妻全不相干,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忖度下来,满不在乎地笑笑,“我知道,你若真是想利用我什么,单凭我可能是罪臣之女这点,你就该明哲保身,不会和我议亲。我没有不信你,只是往后你若知道什么与我身世相关的事,可千万不许再瞒我,我也想知道我爹究竟是谁。”
按说像她这样的孤女,对自己的父母难免会感到好奇。但他不知怎的,分明从她的笑容里觉得她的好奇心并不是发自一份骨肉亲情,好像另有目的。但不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理,她想知道也是无可厚非,他于情于理都不能拒绝。
“只要王爷告诉我什么,我一定转告你。”他笑着答应,进而脸上浮起为难之色,“我看庾先生因为这事对我误会不小,认定我对你是不怀好意,我们的亲事,只怕他不会答应。”
九鲤端起茶闲逸地抿了一口,“你理他做什么?只要我愿意不就行了?你没听人说么,做父母的都犟不过做子女的,叔父也一样,日久见人心,只要你以后以诚待我,别再藏着掖着的,他自然会对你改观。”一面说,一面朝他斜着眼,那卷密的睫毛一扇一扇地,从底下扇出些狡黠的光来。
一时间他也分不清到底谁对谁心怀叵测,不过没所谓,女人再狡猾对男人来说也只是一份俏皮,不会成为他的妨碍和威胁,他对于这一点可以放心。
却说午晌日头正毒,庾祺走到小树林中,见树密阴浓,闻蝉声鼎沸,拨开灌木走到发现了意衣物的地方蹲下来,一面查看地上,一面观察周遭,也没个路人经过,纵有几个扛锄头的农户,也只远远在林外那绿茫茫的稻田间行走。
他一点点拨开满地的落叶松针查找,热得汗透衣衫,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竟在发现衣裳的不远处发现三四枚零碎的鞋印。
印子虽多是小半枚,却也能分辨是两个人的,一男一女,女的穿的是双僧履,青莲寺的尼姑穿的多是盘绳纳底的鞋子,踩在地上,纹理粗糙;而另一双男靴则是一双粉底皂靴,鞋印看不出什么纹理,大概鞋底涂抹得精细,或是皮底子,这倒与那枚香囊相符,都像是个极讲究的人的穿戴。
正看着,忽然林外小路上有人轻笑一声,“庾先生在那里找什么呢?”
抬头从灌木中看去,原来是幼君与娘妆,两个人正并在一处往灌木从中瞧来,“是发现了什么要紧的线索么?”
庾祺拍拍手起身,“大姑娘今日又来了。”
语气淡淡的,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她今日为什么会来,或是料到她一准会来?幼君不免对他猜中她的心有些羞恼,不过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非要往这里跑,对和娘妆解释是为了来和齐叙白套近乎,可心里瞒不过自己,既为这个,也为别的,反正是忙里抽闲转着转着就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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