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来听说青莲寺出了命案,我这个人一向无所事事,最爱凑这些乐子。”
顾夫人便也猜到他是那位陈二爷,不敢再乱搭话。九鲤却有些不高兴,仰起头上下照他一眼,微讽道:“出了人命是什么喜事么?你当乐子看啊?”
陈嘉面露尴尬,忙说:“是我失言,死人当然不是什么好事,姑娘可别曲解了我的意思,我这个人一向不大会说话。”
这样高坐高卧有权有势的公子,死两个没名没姓的野尼姑在他自然不算什么,嘴快之下必是心里话。九鲤不由得心生反感,懒得理他,搀起顾夫人,随便说了声“告辞”,便转身慢慢朝寺门走去。
正巧觉明觉光两个老尼姑从讲经堂出来,老远瞧见顾夫人走路有些跛,忙上前来问:“唷,夫人的脚是怎么的了?”
顾夫人笑道:“才刚在路上踩着块石头扭了一下,倒不妨事,只是少不得要劳烦个小师父替我上街买贴膏药来。”
觉明忙说:“阿弥陀佛,我屋里正好有跌打损伤的膏药贴,夫人先到我屋里将就贴上,再另打发人去买好的来。”
于是九鲤搀着顾夫人随觉明觉光进二院,一径踅入觉明房中,那觉明顾着到处翻膏药贴,觉光则殷切切地请她二人在里间椅上落座,一面命小尼姑去瀹茶,一面对坐在圆案前,眼睛直勾勾在九鲤身上看着,嘴角弯着抹笑意。
九鲤亦是头回进这老尼姑的屋子,一看与别的僧房迥然不同,家具都是使的好料子,连屁股底下的坐垫摸着也是滑滑的缎面,挂的帐子帘子颜色虽淡,却皆是绡纱的,倒不像个尼姑清修的屋子,和有钱人家的老太太的卧房一般。
监寺的屋子是这样,不知住持的屋子又是如何奢靡?正自想着,那觉明找了膏药贴进来,递给顾夫人,便在觉光身旁坐下,也盯着九鲤看。
看一会便赞叹不已,“姑娘这样的容貌,真是难得一见,老爷夫人真是大福,有这样一位国色天香的小姐,何愁招不到贵婿?”
说得九鲤不好意思,抿着唇儿笑,“我父母已亡故了,是跟着祖母和叔父过活。”
觉明目中一亮,复将她从头望到脚,九鲤被她二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待顾夫人那头好了,便搀着她告辞。觉明觉光送至门外,眼看二人渐渐走得远了,她们的目光仍在九鲤的背影上流连。
忽然看见慧心从饭堂里出来,大太阳底下与她二人撞见,说了几句,那顾夫人先走了,九鲤却跟着慧心往她屋里去。觉明觉光脸色有点凝重起来,相看一眼,掉身走进去屋里去了。
这慧心据说也有二十六.七的年纪,九鲤一行在身后好奇地打量她高挑修长的身材,一行环顾她这间屋子,略比慈莲那间宽敞些,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那些家具不知上的什么漆。油黑中浮着点暗暗的绿,显得古朴清幽。
长条案上摞着好些经书,走到里间榻上来,见墙下靠着一架多宝阁,阁上也垒着许多经文,有梵文的有汉文的,各样珍本,也有她自己手抄装订成册的。满屋阗着檀香,这倒真是个潜心修行的姑子。
九鲤盯着她的背影一路踅进里间,她忽然微笑回头,请九鲤在榻上坐,“我才刚见施主从觉明师叔的屋里出来,不知是为问案子还是为什么?”
九鲤闪了闪神,“噢,是因为顾夫人的脚扭了,觉明师父说她屋里有膏药贴。”
慧心倒了盅茶来,手里握着串念珠含笑坐下,“觉明师叔一向不好客,难得请人到她屋里坐一坐,大概是格外看重小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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