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再坐会!我先去街上给你雇辆马车来。”
绣芝笑嗔。“我一个下人坐什么马车啊!”
“谁说下人就不能坐马车了?”杜仲吊起眼,“难不成你来时是走路来的?那不得走上两个时辰!”
“不是,我是在街上搭了俩人家送货的骡车来的,便宜。”
杜仲拧起腰间的钱袋子晃了晃,“不要图便宜,我有钱,我给你雇马车去。”
言讫不及绣芝阻拦,他已笑呵呵开门跑出去了。
骤雨忽歇,次日又热得似闷在口热锅里,稍动弹一下便浑身是汗,张达连日跑得衣衫尽湿,问到最后一处可往六合县去的城门关卡处来,连此处差兵也说从没见个叫妙华的尼姑出城,只把他愁得个焦头烂额。
阿六揩着汗凑来道:“每日出城进城的人无数,僧道也有不少,按说那妙华是大半个月前走的,会不会是这些人不记得了?”
张达牵着马掉过身,“我看她压根就没出城,要不然衙门里头不会翻不到她路引的存根。”
“可青莲寺的人不是都说她是到六合县挂单去了么?是青莲寺的人扯谎还是她自己扯谎?”
张达攒着眉摇头,“反正这姑子肯定不是去挂单!还是庾先生虑得周全,既然盘查,就一个人都不能查漏,先找到她再说。”
可上何处去找?这妙华也是个孤女,在城中并无亲故,她常去讲经的人家也派人问过了,近来皆未见她。张达不由得不去想,莫不是这妙华就是本案的凶手?先借挂单之名躲出去,就有了不在场的证据,再悄悄潜回青莲寺杀人?
自想着,一面牵着马慢慢往城中走,不多时走到条热热闹闹的大街上,冷不丁听见有人喊他一声,他转到马前头看,原来正走到早起荔园那位徐卿徐大夫家的药铺外头,徐卿腆着个肚子在门前同他招呼。
一看旁边,这徐家也支着个棚子,棚子里也摆着几个桶,正有人花钱在棚内摸钱买凉茶吃。张达留心看去,倒不贵,一个钱一碗,不过一舀就连茶带药渣地都舀出来,不像庾家,都是用纱布包着药材熬煮出来的。
况庾家这摊子是不要钱随人取饮,显然是徐卿听见有人赞颂庾家,便学了个招子来,却又痛心本钱不敢吃亏。
张达暗暗好笑,走到门下来和徐卿寒暄,徐卿知道他与庾家交好,心里嫉得很,就强拉他进了堂内,“瞧张捕头这一身汗,想必又在为百姓奔忙。不管有什么紧要的公务,今日既路过我这里,且先吃杯消暑茶再走。来,端两碗冰镇酸梅汤来给两位差官吃!”
一面邀张达阿六在椅上坐下,款叙些家常后,拐弯抹角打听起庾祺的消息。想庾祺先在荔园抢了他的锋芒,前几日又听见在和魏老家里攀亲,整个南京称的医药行,都快叫他一人称王了了!
眼下一听说庾祺给新来的彦大人聘了师爷,心里更是忿忿不平!口里也禁不住冒出些酸溜溜的话,“到底还是人家庾大夫有本事,先得王大人倚重,如今连新来的彦大人也器重他,更不要说齐大人。我看庾大夫还做什么大夫啊,勤往衙门里跑几趟,将来还不得平步青云?犯不着跟我们这些人抢这不值钱的饭碗。”
张达一口酸梅汤包在嘴里,倒觉得还没他话里的酸意大,咽下笑了笑,“这是你徐老爷多心,天底下各行各业的人多了,谁能抢得着谁的饭碗?再说庾先生也不是贪功名利禄的人,不过是这事偏叫他遇上了,他那个人别看总是冷着张脸,心却是一份好心。”
徐卿知道他二人走得近,忙笑着改口,“也是,在荔园的时候我就瞧出庾大夫有副古道热肠。”
二人说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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