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顾夫人心中虽仍有不解之处,却也活了几分,心道庾祺之死必有隐情,自己可别迷迷糊糊地在这里说错了话,反碍了人家的事,因此忙吩咐丫头收捡行礼。
幼君起身说要到九鲤房中来看看,当下打量九鲤虽是一身素服,眼圈也是红红的,却没几分悲恸情绪,她便含笑跨门进来,一句不问庾祺事,只道:“这青莲寺出了这么些事,是再难住得安稳的了,所以我今日来接顾夫人到我家去住。”
虽不问庾祺,却像在房里嗅到丝庾祺的气息,她满屋里扫过一眼,又没见人,只好回头问:“杜仲没来?”
九鲤阖上门来,有种被人看穿的尴尬,“他在家料理叔父的后事。”
幼君浅浅一笑,“可要节哀。”
哪有笑着劝人节哀的?九鲤寻思八成她心里是明白事的,原本将青莲寺画地为牢,只瞒着这“牢”中之人,她日日在外头跑,又是个极聪明的女人,稍一想就能明辨真假,怪不得半点不为庾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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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将顾夫人接走也好,这寺里此时乱糟糟的,也不是礼佛的地方。”
幼君把手搭在她肩上,朝北边睇一眼,“我知道陈国舅家的公子也在这里,此人一向仗着家里的权势目无王法,你们一个屋檐下住着,不免打交道,千万小心。”
九鲤心下奇怪,“姨娘也认识他?”
“不认识,不过有所耳闻。”幼君笑笑,“我走了,等这里的事情了结,我再到你家去拜见老太太。”
说着顾夫人那头收拾好了,也来辞了一番,九鲤送至廊下,便回屋掩上房门,走去床后说:“我看关姨娘的意思,好像已猜到咱们在这里作假,她不会出去乱说吧?”
庾祺从床后走出来,笑着摇头,“不会,关幼君不是多事的人,况且此事不与她利益相关。我看她早就知道青莲寺的勾当,也知道青莲寺背后有陈嘉这么个靠山,所以先前才言语晦涩。如今她见咱们也知道了,便提醒一句,好卖咱们一个顺水人情。”
“她怎么会知道青莲寺的事?”
“没什么奇怪的,她常与那些做大生意的老爷应酬,这种事在他们那起人之间一定有些传言。”
九鲤撇着嘴,“那她怎么早不和咱们说,害咱们费心去想。”
“她应该也听说这是陈家兄弟经营的买卖,主动和咱们说了,岂不得罪了陈家兄弟?又于她没什么好处,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她自然不会做。”
“虽然于她没什么好处,可看见有不平事还装没看见,这人的心也太冷漠了。”九鲤说完,想起关展,也不觉稀罕了,便摇头自笑。
庾祺走到桌前来,见她有些闷闷不乐,随口开解道:“你总不能要别人都和你一样急公好义。”
九鲤斜上笑眼,“您不说我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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