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之意是因为心疼他了,庾祺点点头,忖度着这时候她只怕正急着要在她面前尽一尽心,便故意走到面盆架前,支使她给他拧帕子洗脸。
这里老太太横竖有点放心不下庾祺,仍合衣起来,走到廊下就听见东屋里沥沥的水声,想是在盥洗,正欲敲门进去,却听见九鲤抽抽噎噎地说话:“才刚看见那么深的伤口,多久才能长得好啊?”
嗔怪的口气,但听得出是担心,做侄女的紧张叔父的伤势本是再应该不过的事,何况九鲤自来就和庾祺,他们自来就亲,简直亲得过分——老太太眼皮稍沉,手轻轻垂下了,悄然走到卧房窗户外头。
幸好雨青为怕屋里闷,留了扇窗半开着,往里看,庾祺背向着窗户,一只手将面巾
攥了攥,搭到面盆架子去,径直朝床前走,“我也洗漱完了,你回去睡吧。”
走不到两步,九鲤忽地掉过身,双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背上,却迟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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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会似乎听见一声叹息,庾祺转过来,她顺势钻在他怀里,他也只得用缠着纱布的手搂在她背后,摸着她的头,“到底要怎么样?”
九鲤也不知道,不说话是因为没话说,不过是不想走,她寻思一会,仰起脸说:“您饿不饿呀?我去看看厨房里有什么吃的没有,给您热来?”
庾祺好笑,“算了吧,你哪会热饭,沏壶茶也是勉强。”
她不瞒地嘟囔,“叫您说得我什么也不会,真成了个吃白食的了。”
“谁说你什么都不会?你不是头脑机敏,会查案嚜,很能干。”庾祺笑笑,低头在她嘴巴上亲了一下。
她仍觉得不满足,索性双手攀住他的脖子,愈发紧紧贴在他怀里,把他逼得跌后了半步。
他感到她.胸.脯的肉蹭在他胸膛上,即使不太厚,也软得出奇,男人大概因为什么都紧.实.坚.硬,所以本能喜欢女人的柔软,他的手不自觉地向她后腰底下滑下去一点,又停住了,手掌蜷了蜷,忘了有伤,冷不防一阵剧痛。
痛得他无奈地笑了笑,“这是在家里。”
他其实不愿说这样的话,显得鬼鬼祟祟的,本来也是见不得光,要说避开人一类的话也是可耻,总觉得天外那抹灰淡的月痕是一只冷漠审视的眼睛。
她眷恋不舍地把胳膊放下来,还是带着不瞒凝望他,倏地调皮一笑,“您是不是真的身子有什么毛病啊?”
“乱说——”怄得他在她臀上打了一下,旋即似笑非笑地,他朝前挺.了下腰,“会有毛病么?”
她像被棍子轻轻戳了下,脸一下就涨红了,他真和她说这种话,她又很不好意思,眼睛不知该往哪放好,只好垂着,稍后又觉得像在低着眼看什么似的,忙抬起头来,双手扣去背后,装出一份大方坦然。
“这下放心了?”庾祺脸上也有些红了,好在蜡烛照不出来。他始终不愿在她面前漏一点怯,要不是他们在一起过了十几年,她很清楚他的底细,他更情愿表现得在这方面驾轻就熟。
他自讶异于这想法,觉得又像当年的毛头小子似的,有点讪讪的。
九鲤第一次看见他这神情,新奇又兴.奋,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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