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柔忙呵她一声,“什么都往外说!”
众人皆有些发讪,叙白只得请着庾祺九鲤到外间坐,榎夕吩咐丫头上茶,在上头榻上抱歉笑道:“庾先生可别多心。”
庾祺没所谓地摇摇手,“不多心。”
说话间,忽见叙匀与缦宝夫妻进来,听叙匀道是刚打衙门里归家,换过衣裳便到这边来向思柔请安。二人进去卧房,没一会出来,叙匀坐下便细问思柔今日的情形。
榎夕在榻上笑道:“今日又好一些了,家里的人都认得了,只是还不认得庾先生和九鲤姑娘,有些事情上也记岔了日子,不过我看一点点都是能想起来的。”
叙匀朝她略微点点头,便把目光转向对过,向庾祺打拱,“多些先生费心医治。”
庾祺回个拱手,“不必谢我,我的药用处不大,我看是那法事做得有用,再做几天太太大概就能恢复如常了。”
只见缦宝有些跼蹐,“到底还要做几天啊?”
叙匀扭头看她一眼,笑得淡淡的,“家里有的是空屋子,多留他们几天又何妨?也不过是多费几碗饭几两银子,咱们家虽然不比从前了,这点钱还是花费得起。”
女人在这些男女之事上天生的心思细巧,九鲤一听就觉得叙匀的口气有些不同往日,像是带着一丝气恼,暗窥过去,他脸上倒仍是一贯温文尔雅的笑意。
她心里正犯嘀咕,榎夕搭过腔问:“叙匀可是在外面吃过午饭回来的?”
叙匀稍作点头,又巡睃众人,“庾先生可曾用过饭没有?”
经此一问,叙白才想起连他和庾
祺等人都还没顾得上吃饭,忙叫了个人进来,吩咐将他几人的午饭摆在外书房里。
叙匀随即不瞒轻斥,“怎么连饭也不记得妥善安排?”
叙白没能辩驳,只低着下头去。叙匀见状不再说了,起身朝庾祺打拱,“庾先生请先往外头用饭吧,叙白,好生陪着。”
说罢叙白遂引着庾祺九鲤出来,待走远了些,九鲤悄悄拉着叙白在后头嗤笑,“没看出来你这么怕你大哥,他说一句你连辩也不敢辩?”
叙白瞅着庾祺的背影,故意令他也能听见,“原就是我失礼了,不论因公还是因私,你和庾先生都是在帮我,我却连午饭也忘了张罗。”
庾祺适才发现他二人在后头说话,陡然停住脚回头摄了九鲤一眼,“在说什么?”
九鲤忙赶上去,老老实实在他旁边走着,“没什么,我说叙白怕他大哥。”
“人家是敬重,谁都像你一样心里没个敬畏?”
暗里的意思像是在教训她和叙白悄悄说话是对他不敬,九鲤抿着嘴唇朝他肩膀贴过去,“又不是说什么悄悄话。”
“不是悄悄话为什么还要背着我说?”
“瞧,不就是怕您听见了又训我嚜。”
“知道要挨训还说?”庾祺口气严厉,“你再像这样不知远近,从此就不许你再见他,我依你话许交朋友,可你也要晓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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