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得隐晦,不过九鲤心领神会,红了脸,低下头,“就算我偷偷跟你走,叔父也很快就能追上来的,就像上回,走又没走成,还平白连累你挨了他的打。”
叙白把一只手搭在她肩头,“上回怪我们在馆驿耽搁了一夜,这次走咱们一出家门便直奔码头登船,我雇了船等你,他要追,就只能追到京城去了。”
九鲤暗想,这倒好,若她生父是当今皇上,趁庾祺也在京城,正好求皇上赐婚,看天下谁人还敢非议。她打定主意,朝他点一点头。
这事却不敢对庾祺说,只得装傻回他,“叙白还要说什么别的啊?您又多想,他如今家道中落仕途渺茫,哪还顾得上儿女私情?你放心好了,什么也没说,真的只请我开药方来着!”
庾祺将信将疑,只管睐着她,“真的?”
“真得不能再真了!您不喜欢他不就是总觉得他心思不纯么,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惦记我啊?他打算他的前途还打算不过来呢!”
“这倒不错,齐叙白心里头一件惦记的就是他的前途和齐家的光耀,这个时候还惦念儿女私情,不是他的性格。”
九鲤嘻嘻一笑,“是嘛,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不是他的行事做派。”
庾祺稍思之后,方赞同地点一点头。
说话间归到家中,不见杜仲,至晚饭之后仍不见他回来,庾祺一怒之下连夜及至鲍家,约定后日趁鲍显尉过生日,携杜仲前来,与他那房侄女会一会面。直到后日一早起来,才对杜仲九鲤提起此事,当下要雨青提杜仲拣了身体面衣裳,雇来马车携了礼物往鲍家来。
车上杜仲一听那姑娘叫鲍桂兰,便悄悄同九鲤抱怨,“听这乡里乡气的名字,人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给庾祺听见,撩开眼皮斜他一眼,“娶妻当娶贤,男人一个好色,一个好赌,将来都是要吃大亏的。”
杜仲空张开嘴却不敢驳,舌头在唇上一扫过,脸歪到一边去,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九鲤怕他挨庾祺骂,故意调停道:“我说句良心话,要论名字,绣芝这名字也不见得就比桂兰好,反正先见一见嚜,没准人家小姐根本瞧不上你,你有什么好的,脑子笨,好吃懒做——”
说着添油加醋挑了杜仲一身毛病出来,把杜仲气笑了,“你少说两句不会变成哑巴。”
九鲤扯他一下,脑袋歪凑过去,“我这是帮你说话。”
杜仲乜她一眼,又轻轻乜过庾祺,吭吭冷笑起来,“反正我人嚜也不好,又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儿,说起来只是个药铺学徒,好人家的小姐我根本配不上,正好绣芝年纪大又是个寡妇,我和她正般配,谁也不高攀谁。”
庾祺冷乜他一眼,“你虽不姓庾,可谁不当你是庾家少爷?我并没有哪里亏待过你,不答应这事也是为你好,歪声丧气的是做给谁看?我看几年不打你,你是皮痒了。丑话说在
前头,一会见着鲍家人,你放规矩些,想着故意做出无礼的样子招人讨厌这婚事就能作罢,哼,这家作罢我还能给你找别家,总之曹家不行。”
杜仲见他声色严厉,闷着不敢吭声。
九鲤看情形不对,又两厢调停,“先到了鲍家再说好不好,这时候争来争去有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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