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来我们苍梧轩不过一刻,小太监来传了话,姝嫱预备东西,走到山茶园时,必不出亥时三刻,这个时候若是王爷逛到山茶园,必是看到或听到了什么。”
婠笙睇了睇她,道:“公主骄横,王爷自来疼爱妹妹,只要公主开口讨,就是天上的星星王爷也会设法摘来给她。”
按她们的意思,是公主先到山茶园杀了人,王爷后来时撞见了,却宽慰了公主,叫公主赶快回青鸟阁后殿去,自己又进园中查看了尸首,出来时才被巡夜的顺子看见了。如此看来,便是王爷为保护亲妹子,没对人说起这些事,情愿自己背上嫌疑。
听起来是这么回事,连九鲤先也怀疑是公主所为,可此刻细想,却有三处疑问——
一则,王爷明明撞见公主行凶,为何不把那把最引让人怀疑他的匕首拿回,非要等着被人发现才罢;二则;那姝嫱到底是被谁所奸呢?王爷总不会当着公主的面对宫女行奸;三则,驸马过,公主与他一直在青鸟阁后殿休息,还曾听见宫人在门外打碎碗碟,这也能证明公主没有时间行凶,这却是怎么回事?
思到此节,九鲤便想,不如趁此刻在宫中,先将第三点证实过为好。于是便借口拜见另几位娘娘,起身告辞。刚出苍梧轩宫门,就在门外看见荣乐公公,道是沈荃特地留他在这里给九鲤引路的。
九鲤便道:“我要到山茶园外那亭子里去,我认得路,乐公公不必引了,请帮我个忙,将案发当夜青鸟阁内服侍的宫人替我叫来,我在那头等你们。”
荣乐答应着去了,她自往山茶园来,心下算着,果然到这亭子前只半刻,那么当夜姝嫱走到此处约是亥时三刻,她一定是在此处碰见了谁,于是与人进到山茶园中说话。
正埋头忖度着,却见荣乐领着二十几个小太监前来。一班人钻进亭子里站成三排,听九鲤问道:“不知哪位公公在夜宴当夜,于青鸟阁后殿廊下打碎过碗碟?”
最后一排踅出个小太监,哈腰道:“回姑娘,是奴婢。”
其中总管老太监指着他道:“是他,好好的宫宴,打碎了碗碟,多少不吉利!当时还被奴婢骂了几句。”
九鲤因问二人,“可记得当时的时辰?”
那小太监道:“奴婢记得是亥时三刻左右。”
正是案发时候,九鲤忙又问:“当时公主与驸马可在后殿内歇息?”
小太监想道:“是在后殿,当时奴婢收拾碎瓷片扎了手,驸马开窗看着,还让奴婢赶紧去把手洗了,免得日后伤口溃烂。”
照这么说,驸马就能洗脱嫌疑了。九鲤默了默,又问:“那你可亲眼瞧见公主在殿内?”
那小太监皱眉想了半天,“好像没瞧见,我当时也没留心。”
也就是说公主也有可能根本不在殿内,而是到别处去了。她驱散了小太监,坐在石凳上暗忖,第三个疑问得了证实,驸马摆脱了嫌疑。可若嫌疑只在公主身上,那第一第二则疑问
呢?实在有些说不通。
却说这厢庾祺与叙白走到吉祥胡同来,问明了宫内小太监们居住的大杂院,一径走来,踅入三院顺子所住那间屋内。听引路的小太监说,这屋里本是四人居住,自顺子患了痢疾后,另三个人就搬到别屋住了。
三人敲开房门,只见个二十来岁面色苍白的青年,个头倒不低,看着与叙白庾祺相当,只因常年伛着背,显得比他二人略矮些。庾祺打量他一会,面颊消瘦,双目无神,的确是痢疾初愈的样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