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接过纸条,一面折好掖进裙带里,一面低声说:“我不是为了赏赐。”
周钰噙着点笑意起身,“不管你为了什么,我都记你一份情。”
青雀抿抿嘴唇,福身出去,一径走到角门上来。两扇门紧闭着。她心里清楚,门外常有八位御翎卫把守,即便庾祺拼得过他们,一时也会吃他们缠不过,时间稍长,或是动静一大,只怕引来正门上的御翎卫,再久些,连兵马司的人也引来。眼下虽是节前,许多人都松懈了,可没动静则罢,一旦有点风吹草动,非但不能脱身,只怕众人都要命陷京城。
好在这角门上当班的队主曹朗年纪与她相仿,同是二十七.八岁,这几日在府内走动时,常偷眼看她。她调出一副妖娆笑脸,开了门出去,一听见响动,八个侍卫果然立时将手都把在腰刀刀柄上,脸上虽不露声色,眼睛里却透着严肃凌厉。她睃过众人,眼睛媚丝丝地朝那曹队主一勾。
旋即曹朗便走到跟前来,“姑娘有何事?”
“曹队主,我要出去一趟,还请放行。”
曹朗歪着眼往她身上一照,“姑娘出去做什么?”
青雀近来贴在他胸膛前,手指在他衣襟上攀爬着,仰起脸悄声笑道:“曹队主难道不知我是谁的人?今日太医来诊断,我要将王爷的病情细细去禀明,好叫我的主人放心啊。”
这些御翎卫自然知道她受命于谁,也清楚她进王府的目的,否则凭她借谁的名头,前几日也不会轻易放她领着那班歌舞伎进府。不过照例要问一问罢了。
曹朗笑了笑,眼睛移到她皮毛将裹未裹的肩头,“外头冷,姑娘小心也染上风寒。”
“我可不是弱不经风的小姑娘。”青雀拍着他一边肩膀,错身去了,“等我带些好酒好菜回来请你们,你们见天这么不闭眼地守着,也真是辛苦。”
言讫有含娇流媚的笑声轻轻从前头拂过来,众人笑睇着她搦动腰走下两个石磴,只管往前去了。
有个侍卫凑到曹朗旁边来,“队主,这青雀姑娘真够有滋味的!”
曹朗睨他一眼,笑着走到门前,将腰刀卸来抱在怀里,眼睛留恋不舍地跳到长街上看,只见那雪上铺着一层轻纱似的金光。
好几日了,总算见到点太阳,庾祺披着氅衣在院中踱步晒太阳,脑中疾速打算着。上回给赵良的书信他应当收到了,他是个聪明人,应当能从信中判断出当下的局势。若是赵良早做了准备,只要周钰平安抵达南京,转去贵州就更容易了,从此便是如鱼得水,天高鸟飞。再往后如何,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只听见那边客厅上传来丝竹之韵,叙白又请了几个故交来家中听戏宴饮,戏到浓处,倏见门上小厮进厅上来,附耳报说宫里有位公公来给庾祺传话。
叙白暗忖一瞬,起身与几位世家故交打拱,“各位请自吃酒,我去瞧瞧庾先生。”
又朋友起身道:“早就听说这庾祺的大名,齐兄何不请他来同席吃酒?”
“不是我不请,庾先生着了风寒还未痊愈,不便坐席,还望各位见谅。”
言讫撇下这班没要紧的人,急走到客院这头来,只见那小太监与庾祺张达二人说着话,仿佛听见说九鲤失踪了。叙白瞿然大惊,忙走下石阶赶到跟前问缘故。
那小太监急道:“姑娘原在宫中陪皇上和几位娘娘听听戏,午晌饭后,姑娘说再两日就过年了,想到全家的陵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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