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背着手朝几前走来,“姑娘听得高兴,可知外头已经大乱了?”
“乱什么?”
“昭王从王府出逃了,眼下禁军正四处搜拿,齐二爷也跑了,而庾先生不明行踪,如果我没料错,午晌碰见姑娘的时候,你也正是要预备着出城离京吧?”
九鲤脸色只微变,就抬着下巴微笑起来,袖里却暗捏着一把削果子的匕首。
他见不答,挑着眉一笑,“你知道谋.反是什么罪名么?亏你小小女子,竟还如此镇静。真以为你是皇上的骨血,皇上就不会治你的罪?你可知道,自古以来就算是亲儿子犯了谋逆之罪,做皇帝的一样不会手下留情。”
她缓缓踅出案来,“王府的那班舞伎是你派去的,没办好皇上吩咐的事,反还助了王爷逃跑,你又怎么对皇上分辩呢?可你眼下不是也一样镇定嚜,你这个小小阉人,比我这个小小女子还是要强些,到底曾经做过男人呀。”
“阉人”二字直将他额上青筋逼出来,静一会,却阴气沉沉地笑了,眉间横着杀气,“我拿住了你这个主谋重犯,也可将功抵过。再说真让昭王逃到贵州起兵,朝廷正值用人之际,皇上不会在这时候见罪陈家。”
九鲤贴近他,面对面一笑,“你怎么知道一定拿得住我?”
说话间倏地袖中一动,一刀猛扎进陈嘉腹部。陈嘉五官陡地挤作一团,往肚子上一看,见她欲拔出匕首,忙一把紧抓住她的手。
九鲤一面握着刀柄往外挣,一面恶狠狠道:“不管我逃不逃得出去,也得先杀了你替杜仲报仇!”
她狠狠一挣,将匕首抽出,见陈嘉瘫倒在地上,又握住匕首扑上来,“阉贼!我要送你去阴曹地府给杜仲磕头谢罪!”
不想陈嘉双脚便奋力一蹬,将她仰面踹翻。门外有丫头早听见动静,推门而入,一见这情形,嚷起来。旋即乌泱泱冲进几个人,七手八脚将九鲤摁住了,终未得手。
陈嘉命将九鲤绑在下手那张大宽禅椅上,自在榻上包扎,一面拿眼斜九鲤。斜了半日,忽然阴涔涔地笑起来,声音虽柔,却似根绞颈丝,“去请闾公子来,我有好东西奉送。”
未几片刻,那闾憬跟着江旭进来了,一看屋内狼藉,又看到九鲤身上缠着绳索,登时脸色大乱,忙走到陈嘉椅前质问:“大胆陈嘉,如何将九鲤姑娘绑着?!”
陈嘉结着点冰花似的笑意起身,朝九鲤跟前踱来,扭头瞥他一眼,“闾公子真是怜香惜玉啊,不过她眼下是谋逆主犯,不绑她难道绑你?哼,只有你真拿她当公主。皇上并未昭告天下,可见她连皇上一点脸面都及不上。今日她犯下这般株连九族之罪,别说皇上没养过她一日,就是在皇上跟前长大,来日一样受凌迟之刑。”
闾憬一颗心忽地往下一沉,谁不知皇上性情薄情寡义,听他说得倒不错。只是实在可惜了,如此天仙似的姑娘,本来将来是要同他婚配的。他想来不禁深叹一口气。
给陈嘉听见,转身望着他笑笑,“过几日真被处死了,你闾公子可就没机会再碰上这么个美人了,我真替你抱憾。”
“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嘉回头又朝九鲤笑笑,“不如我送闾公子一个人情。”
言讫,招呼着众人出去,带上门来,散了众人,他却捂着肚子来到耳房,在墙下转来转去,心中瘙.痒难耐,终于忍不住把耳朵贴去墙上。
间壁暂没什么动静,那闾憬起先不敢,一颗心七上八下,一面顾及九鲤到底是皇上的女儿,就怕皇上顾念骨血之情,非但不杀九鲤,反和他算账;一面又怕皇上果然下令杀她,白白错失了一个挥情纵慾之机。
他自在跟前踟蹰,九鲤见他神色千变万化,有些怕了,便出言呵他,“闾憬!你敢犯上?!你仔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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