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的宴席。
谢乔转过来,看向老板娘:“好姐姐,我们打算要走了。”
“走了?”孫少英闻言,愣了片刻,反應过来后,眼里充滿了不舍。
“这么快就走?为何?如果觉着房钱贵,你可以先赊着,不急着给,以后挣着钱了再给也行的。”
见谢乔沉默,她又补充:“你别想太多,我就是看阿兰用着挺顺心的,这孩子懂事心地也善良,昨天我账没算对,还是阿兰提醒我的。还有小阿琰乖乖巧巧的,贴心得像小棉袄。阿慎有点顽皮,但正正好。对了,有件事特解气我忘了跟你说:前天对面泼妇家那混小子又跑到我门口来撒尿,阿慎拿起笤帚就衝出去替我教训他。往日里我,泼妇老拿别跟小孩子计较来堵我的嘴,这回泼妇护犊子的时候,终于轮到我说了。”
老板娘脸上真情地流露出笑容,看得出来他们相处地真的蛮不错。
“出来太久,总得回家嘛不是。”谢乔说。略有些感伤。
她其实有想过直接把人一起拉到榆安去,官驿就交给他们夫妻俩经营。毕竟客店的生意不景气。但现在生意又有了一些起色,她就不再好开这个口了。榆安比不得雒阳城,人都在这里扎根了,凭什么跟你上西凉的苦寒地。虽然她有信心未来会将榆安城建设成为沟通西域,串联外邦的国际化大都会,但决计不是现在。
“非走不可?”孫少英叹了口气,“哎,也太突然了,还说给你找户好人家的。”
“好姐姐你就放心吧,就我这姿色,找好人家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谢乔抬高音调。这倒不是谢乔吹牛,她照过铜镜,铜镜不会撒谎。
看她说得眉飞色舞,孫少英有种不妙的感觉,再度严肃地审视她:“你莫不是又误入歧途了吧?和之前那家伙还有往来?”
“早断干净了,放心吧,我眼睛看人可准了。”谢乔嘴角微微一勾。
转身上樓梯,此间事了,她打算回房间收拾行囊下午就走,走着走着她突然转身往后一瞥,发现老板娘埋着头,竟然在偷偷抹眼泪。
谢乔快步跑下去,衝到柜台前。孫少英瞥见人影,狼狈地收拾好脸上的泪痕,听见对方开口说话了:“好姐姐,你和吴叔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走?”
“啊?”孙少英愣住。
谢乔四下看看,绕进柜台后面,压低声音以免被人听见,“天下行将大乱,兵祸四起,雒阳城亦不能幸免,我带你们去一个太平的地方避难。”
未来董卓把持朝政,为避关东联军,迁都长安,火烧雒阳。雒阳城宫阙、府库、民房全都将付之一炬,史书上记载,这场大火持续了好几个月。作为雒阳城中的普通人,他们很难有生还的可能,即使勉强存活,面对一片废墟,未来生计又当如何。
“去什么地方?”
还不等谢乔回答,急匆匆的脚步声剁剁剁地沿着樓梯传下来,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四岁裹着头巾的妇女从樓上跑下来,大声着跑到了外面街道上。
“都来看看!各位走过路过的,都来替我做主啊!天杀的黑心店!”
巨大的嗓门,响遏行云,引得街道上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朝这方聚集过来,客店堂前打尖吃饭的客人也都起立去凑热闹。一时间,周圍的人越圍越多。
谢乔和老板娘也纳闷地走上去,她垫着脚尖往人群中间看。
只见,刚刚从樓上客房衝出来的女人突然揭开了脸上的头帕,映入眼帘的场面触目惊心,从她的面颊,延伸到耳根,再到脖子,长滿了密密麻麻的红肿,有些甚至都开始溃烂发胧。
头皮瞬间发麻,谢乔赶忙捂住口鼻,再捂住孙少英的。她生怕是什么传染性疾病,毕竟汉末瘟疫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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