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听闻他近况?”
刘备持杯的手微微一顿。
帐内炭火噼啪,映得他眉间阴影更深。良久,他低声道:“恩师……已被槛车押送雒阳。”
谢乔眯眼,明知故问:“因何获罪?”
刘备苦笑,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似咽下某种更苦涩的东西。
“只因不肯向阉党行贿。”
“广宗城下,恩师本已围困张角三月,破城在即。”刘备指尖摩挲杯沿,青瓷映出他眼底寒芒,“可左丰那阉竖前来督军,张口便要三成战利为‘劳军费’。”
关羽突然冷笑:“好个劳军费!分明是索贿!”
张飞一拳砸在案上,酒坛震得叮当响:“卢公当场撕了礼单,骂那阉狗‘国贼’!”
刘备闭了闭眼。
“三日后,圣旨至——‘卢植怠战养寇’,革职问罪。”
帐外忽起狂风,吹得火盆明灭不定。
“宦官当道,朝廷昏暗,”刘备苦笑,手指輕輕摩挲着酒樽边缘,目光低垂:“备虽为汉室宗亲,中山靖王之后,可家道中落,幼时织席贩履为生。如今虽有心报国,却……”
他搖了摇头,声音渐低,“……却终究出身寒微,无人愿用。”
关羽闻言,丹凤眼微眯,冷冽的目光如刀锋扫过帐外巡逻兵卒的影子,沉声道:“军中诸将,夸夸其谈者众,实才者寡。不过倚仗门第,坐享祖荫,徒有虚名罢了。”他指节叩击案几,一声闷响,“可叹天下英雄,竟被这等庸人把持!”
张飞早已不耐,抓起酒坛仰头痛饮,酒液顺着虬髯滴落。
他“砰”地一声将空坛砸在案上,虎目圆睁,怒哼道:“大哥何必自轻?二哥说得对!那些狗屁将军,打仗时缩在后头,分功时倒比谁都积极!若给俺老张三千兵——”他猛地一拍大腿,“不!哪怕一千精壮,俺也能砍了张宝那妖道的脑袋,挂到辕门上示众!”
谢乔听罢,眼中精光一闪,顺势举杯,语气诚挚:“三位皆是大才,明珠蒙尘,实在可惜。”
她微微倾身,压低声音,“若蒙不弃,可愿暂留我军中?虽无高官厚禄相赠,但乔必以国士待之——粮饷军械,绝不短缺;征战之功,绝不贪占。”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人,“他日三位若欲自立门户,谢某绝不阻拦,反倒愿资助钱粮,以全今日共饮之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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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乔诚挚地发出邀请,她很清楚,刘关张三人,起于微末,现在仅为屯长,区别于背景优渥的曹操,可以不必纳入系统【角色】,但可以像何颙一样留在身边暂时任用。只要她礼贤下士,真心相待,不怕刘关张会背信弃义。根据可信的
史料来看,刘关张三人前期正是因为不受待见,被轻视,饱受冷眼,才会想着自立门户。如果直接不给他们自立门户的机会,谢乔相信自己将来会少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这叫化敌为友。
刘备沉默片刻,緩缓放下酒盏,面上仍带着那抹温润笑意,却隐隐透出几分疏离:“谢中尉好意,我等三兄弟心领,只是……”
谢乔目光一敛,忽而抬手,止住了他未尽之言。果然不会像她想象的那么顺利,但她相当有耐心,恰恰是刘皇叔的三顾茅庐教会了她耐心。
“玄德公不必多言。”谢乔轻笑一声,神色已恢复从容,“人各有志,乔,并不强求。”
她举杯一饮而尽,酒盏倒扣于案,发出清脆一响。
“不过——”
“他日若三位改变主意,大门永远敞开。”
刘备深深看她一眼,郑重拱手,“备承蒙谢中尉厚爱。”
帐内炭火噼啪,酒过三巡,张飞已赤膊拍案,大笑着讲述涿郡斗殴旧事,关羽则端坐如松,丹凤眼半阖,似醉非醉。
谢乔指尖轻敲酒盏,忽而问道:“玄德,依你之见,黄巾军……究竟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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