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你以为,覆灭暴政,推翻这腐朽的汉室,是一朝一夕之功吗?”谢乔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说服力,“广宗城破在即,纵使黄天庇佑,鏖战之下,伤亡亦在所难免。吾将尔等送往西凉净土,是为保存元气,留下火种。”
她顿了顿,观察着张梁的神色,见他似乎在努力理解,便继续说道:“而吾,黄天在人世的行走,岂能轻易暴露于人前?如今,吾需暂时蛰伏于汉军之中,利用现有身份,積蓄力量,探查虚实。待时机成熟,方能以雷霆之势,席卷天下,真正建立那太平盛世。”
“蛰伏……”张梁喃喃自语,眼中光芒闪烁,“黄天的意思是,暂时……屈身于汉營?”
“非是屈身。”谢乔纠正道,“是为了最终的胜利,行非常之手段。吾势尚微,若吾此刻便与汉军决裂,虽快意一时,却可能引来朝廷更疯狂的圍剿。留在此处,吾能掌握汉军动向,更能为日后的大计铺平道路。”
张梁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他用力点头,脸上重新燃起狂热:“属下明白了!黄天深谋远虑,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揣度!张梁必定守口如瓶!”
此刻他对谢乔就是“黄天”在人间的代言人这一点,再无怀疑,甚至觉得这“蛰伏”之计,更显神灵的高深莫测。
谢乔心中暗松一口气。搞定张梁的思想工作,接下来就是如何应对皇甫嵩了。
广宗百姓虽然安全转移,但她可不想白白浪费这次机会。
皇甫嵩那里,军功还是要捞的,而且要捞得漂亮。
她脑中已有一套成熟的思路。
“很好。”谢乔微微颔首,指了指为他准备的军服,“你暂且留在我军中,少言多看,切勿暴露身份。”
“遵命!”
安排好张梁,谢乔开始着手她的“献城”大计。
她很清楚,皇甫嵩治军严谨,疑心也重,一座空城绝对无法交代,反而会引来无尽的麻烦。她必须制造一个“合理”的解释。
汉军的总攻已经箭在弦上,營寨中调兵遣将的动静越来越大。就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广宗城头,等待着最后一击时,谢乔则以提前探查河道的由头,率领麾下部分人马出营。
漳河岸边,这片区域原本就在黄巾军的控制范圍边缘,如今随着广宗的人去城空,更是寂静无人。
抵达目的地,谢乔勒住马缰,环顾四周。
这里地势相对低洼,靠近河道,土壤湿润。
“傳令下去,”谢乔对身后的梁汾低声吩咐,“在此处,沿此线,向下深挖!挖三條宽丈许、深两丈的长坑!”
梁汾虽然不解其意,但对谢乔的命令从不质疑,立刻抱拳领命,指挥着早已待命的军士下马。谢乔从【背包】取出榆安工坊打造的铁铲分发,军士开始奋力挖掘。
这些部曲虽然招募不久,都是在系统的[兵营]中训练出来的,执行命令干脆利落。
一时间,这片区域只有铲土的声音闷响。
短短两个时辰后,三條巨大的
坑道初具雏形。谢乔见状,滿意地点了点头,随即下令停止挖掘。她走到坑边,再次打开【背包】,意念一动,之前收集的成堆的黄巾、黄袍倾泻而出,纷纷扬扬地落入坑道之中,很快便铺满了坑底,甚至堆积起一定的高度。
“将这些土重新覆盖一部分,不必完全填实,留出坑道口。”谢乔继续下令,“再从河中引水,灌入坑道。”
军士依令行事,很快,其中一條坑道底部积水,与散乱的黄巾黄袍混杂在一起,显得泥泞不堪。
皇甫嵩明察秋毫,这些显然是不够的。谢乔继续下令,命军士裹覆口鼻,去往广宗城南方向。
不多时,一具接一具从大坑中搬出来的尸体被运过来,这些都是这段时间广宗城因瘟疫或饥饿而死的军民尸体,足有两百余具。
这两百来人都是刚死不久,尸体尚未腐烂,但恶臭熏天,可能身上还残留着病菌。谢乔格外注重军士的防护,将之前睢阳瘟疫时剩余的防护物品都分发给了接触军士,包括医用口罩和手套等。
谢乔命人先搬一部分尸体散布在坑道周圍,尸体摆放尽可能做得自然些。
冰冷的尸体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坑道边缘,有的半掩在虚土中,有的倒在水洼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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