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并不容易。”周算无奈摇头。
明瑜敛眸:“我许久前便留意到,闵师弟腰间那枚玉佩,质地温润,色泽古雅,想来能值些数目。不如暂且送去当鋪,解了这燃眉之急,待日后手头宽裕,再行赎回。”
“什么!”
闵宁一开始还以为没自己的事,闻言一惊,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霍地一下捂住腰间,急道,“师兄!你岂能打它的主意!此玉佩是我祖上世代传下的,乃是我闵家的念想,说甚么也不能当掉!”
“那就当你头上的发簪,我瞧着质地也可,必能当出好价錢。”明瑜轉换思路。
“不可!那是定情信物,我与杜姑娘相守一生的见证!”闵宁跳脚狂叫。
“师弟,此乃权宜之计,总好过在此坐毙。”
周算见状,微微摇头,对明瑜道:“玉佩既是家传之物,发簪也是定情信物,意义非凡,不到山穷水尽,不可轻动。”
闵宁见大师兄为自己说话,心中稍安。大师兄忠厚稳重,明事理,必不会强人所難。
突然,闵宁灵机一动,“二位师兄,我有一计,可使我等安然归乡。”
周算明瑜皆精神一振,满眼期待地看向他。
“依我说,明日我们不如去街头乞讨。一人讨一文,三人便能讨三文,积少成多,聚沙成塔,必能讨回扶风。”
明瑜:“……”
周算:“把他玉佩簪子给我扒了!”
闵宁边逃边喊:“师兄莫怒!师父曾言,圣贤亦有困厄之时,昔日伍子胥也曾吹箫乞食,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护得师父周全,回到扶风,这点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三人,一个追,一个躲,一个在旁边看得直摇头,围着睡梦中纹絲不动的公孙延上蹿下跳,鸡飞狗跳。
终是气力不济,或许是心力交瘁,周算停下脚步,喉头艰難地滚动了几下,最终颓然长叹一声,“唉,真是一文錢逼死英雄汉!”
话音刚落,夜色中忽然传来一个清朗的女声:“几位先生可是遇到了難处?”
三人皆是一惊,循声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位身形利落的年轻女子悄然立在不远处,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目光平和。
周算定了定神,认出是先前在客棧与掌柜相与那女子。拱手道:“不知姑娘深夜至此,有何见教?”
他心中警惕,猜测这深夜此女子追至此处意欲何处,莫不是掌柜反悔,要将他们扭送官府。
謝喬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却不失分寸:“小女子偶然路过,听闻先生慨叹,似有困顿。若不嫌弃,北城鼓楼左近有处济困堂,或可解诸位燃眉之急。”
“济困堂?”
闵宁眼睛一亮,如同抓到救命稻草,急急问道:“姑娘,那地方可是有吃食,有住处么?”
腹中早已空空如也,一听有地方可去,他自然按捺不住。
明瑜则相对冷静许多,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沉声问道:“姑娘所言的济困堂,是何等所在?如何济困?”
謝喬见他们神色各异,心中了然,从容答道:“正是。那济困堂,乃是梁相謝喬体恤民艰,一手所创的,专为城中一时落魄、无处安身之人提供食宿。”
“竟有此等好事?”闵宁惊喜。
“不过,也非白吃白住。”她顿了顿,继续道:“堂内每日会分派些差事,多是些洒扫庭除、修补器具、搬送货物之类的活计。诸位年富力强,想来可以应付。完成了差事,便有饭食,工酬自是日结。虽不多,至少能让这位老先生不必在此露宿受冻,诸位也能有个遮风避雨之处,不至挨饿。”
周算一听是梁相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